我们的记忆会因为我们的爱恨而有所选择和刻意遗忘,片面的被扭曲的记忆造成我们心理的困扰,或怨恨,或压抑。有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记住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其实,我们还是有犯错的可能。给我们的记忆带入新的角度,洗去毒素,存留美好,会令我们多一些与人“亲”的能力
我一向都很信任自己的记忆,总觉得自己记忆中存留的都是确定无误的事实,但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我的记忆并非如录影机一般诚实可信,反而有时在不知不觉中编织着与事实相悖的谎言。
1月中旬,我跟表妹一同在长沙乘机。她的航班很早,我的航班晚两个小时,我俩一同出发到机场。我去办理登机手续时工作人员告知航班时间还未到。表妹先去登机口,我在外面继续等候。时间一到,我去柜台,从衣袋里掏身份证时摸到一张登机牌,竟然就是前往福州的登机牌!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是没有办理登机吗?!这张登机牌是怎么回事?!
所谓原生家庭就是长大成人的那个家,或许只有一个原生家庭,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或许还有各种寄养的情形。在原生家庭的问题上,通常有两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一种是把自己的父母妖魔化,把自己人生的各种失意和挫败都归咎于自己原生家庭的不幸,沉溺于强烈的受害者的怨恨中;另一种是把自己的父母神化,绝对不允许自己内心对父母的任何质疑和否定,压抑自己的真实感受。这两种情形都会造成心理困扰,影响我们的人际关系。
我成长的过程有三个原生家庭,出生到1岁半是在外公外婆家,1岁半到9岁的大多数时间在爷爷奶奶家,9岁以后在父母家。我对第一个原生家庭的记忆基本是缺失的,我对第二个和第三个原生家庭的记忆反差很大,基本上是天堂&地狱的黑白对比强烈的记忆,也就是说,我把父母妖魔化了,而把爷爷奶奶神化了。
按照现在的说法,我是一个留守儿童,9岁回到父母身边之后非常不适应,父母还未跟我建立爱的联结,就用打骂的方式管教,造成心灵的伤害和心理的距离,不知不觉间,我的记忆就只是存留受伤的往事,深陷受害者心态,一直到我有办法从记忆的长河中钩沉出一些爱的回忆,爱能够医治恨,我和父母的关系渐渐修复。
而对我来说,第二个原生家庭的问题是更难处理的,因为我神化了代父母——爷爷奶奶,否认和压抑所有受伤的感受。从很小开始,我就常常被虚无的感觉攫住,非常悲观,觉得人生无意义,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要自杀。虚无和死亡,仿佛我人生路上的重复出现的陷阱。我的爷爷曾在民国政府工作,1950年代被打成反革命,坐牢几年回到家乡被当成受管制的坏分子,一家人都因此受连累。我以前关于爷爷的记忆100%都是爱,而最近有一次我和一些朋友的祷告中,浮现出一个不一样的记忆:爷爷常常对着小时候的我唉声叹气,含泪说他自己活受罪,不如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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