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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蕴翀:那一堵坍塌的墙|回忆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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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岁月磨砺中变得“霸道”“固执”,与儿女相处,彼此精疲力竭。绝望中,作者降服在主脚前,当她开口祷告时,母女间多年的墙竟然开始坍塌。


那一堵坍塌的墙

吴蕴翀


音乐来自网络




当我把手按在她那因曾经受伤、长期劳损而压弯了的腰椎上,开口为她祷告时,我感到,一堵横亘在我们中间多年的无形的墙,瞬间崩塌了。







渐行渐远

她曾是我心目中美丽的母亲,当我看到那张一寸黑白照中,扎着两根麻花辫、明眸皓齿、梨涡浅笑的她时。


她也曾是我心中无私奉献、伟大慈爱的母亲,当我要写学校布置的母亲节命题作文,为拿高分而爬格子时。

合上相册、作文簿,回望一地鸡毛,我看到的,是为了一点点钱而斤斤计较,为着一点点不合心意的事就叨唠不已、甚至破口大骂,干涉家人方方面面的决定,婆媳关系一团糟的中年妇人,并且看着这个妇人越加年迈……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母亲的听力也越来越差,和她沟通成了越来越费劲的事。而我,时间表被上学时繁多的社团生活、步入社会后忙碌的工作塞得满满的,它们挤压着我对她的包容与耐性。


时光流逝,我们似乎渐行渐远,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分歧也越来越大。







宽容

2009年,我认识了主耶稣。我回教会崇拜、聚会,甚至洗礼,都是悄悄进行的。直到受洗那年冬至,我想邀请几位主内姊妹来家里吃饭。我犹豫着,怎样跟母亲说信主的事。家庭乃至家族里第一次出现基督徒,他们会怎么看。毕竟,成长过程中,我似乎没有和母亲掏心掏肺地说过什么话。


祷告过后,我跟母亲坦白了我信主、受洗,已经是基督徒。母亲很平静,没有丝毫惊讶。她告诉我,她在我7岁时出车祸住院,旁边病床的老婆婆就是基督徒,她说知道基督徒会祈祷,扫墓带鲜花,不烧香不拜神。

几位主内姊妹来吃饭,带着我们一起谢饭祷告,母亲一起低头听我们祈祷,听我们分享。姊妹们离开时,她们相拥道别。许多年之后,虽然她记性开始差了,但仍记得姊妹们的名字。


我心目中顽固保守的她,对于我的信仰,展现了出乎意料的开明与宽容。







联盟

信主后的头几年,我成长得很快,侍奉很火热,我把很多时间和宽容给了弟兄姊妹,留给家人的陪伴和包容却很少。直到2012年,父亲重病住院,进了ICU,母亲和我寸步不离,每天24小时看护照顾。父亲旁边病床的老伯伯有一位护工,是一位看起来很精明、和医院的护士及其他护工都很熟络的中年阿姨。


她在医院里做一门“生意”,租借折叠床给留院过夜的病人家属,5块钱一晚。母亲有洁癖,不肯租床睡,每晚坚持靠着椅子休息。只有我成了阿姨的客户。


母亲长时间坐着和行走,没躺平睡觉,一周下来,脚就肿了。有一次那位护工阿姨闲着没事,盯着母亲发肿的双脚,嘟哝着:“省那么一点钱,不肯躺着睡,看,脚都肿了,何必呢?”继而又开始揶揄母亲脚上那双旧得我都看不过眼的鞋:“啧啧啧,鞋旧成这样还穿着,真是……”


母亲那会儿没戴助听器,听不到她的揶揄,而我也并未为母亲争辩。阿姨应该也是看出我们日常情感的浅与淡,没有结成坚固的联盟情谊,所以才胆敢公然在我面前揶揄我的母亲吧?

有一次早上,我给了阿姨5块钱现金,再把床折叠好还给她。阿姨竟然一转头就忘了我已经付款,还继续跟我要;我申辩已经给过她了,阿姨却不依不饶,我们就在病房里理论起来。


妈妈本来在一旁默不作声,在我有点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严正地对阿姨说:“我看到我女儿给了你钱的。我女儿很大方的,经常帮助人,不会骗你这一点钱的!”


我瞬间愣住了。阿姨也怔住了,没有再作声。


我心目中情谊淡薄、对钱斤斤计较的母亲,当我被别人步步紧逼的关键时刻,为我挺身而出。日常的关爱互动即使再像蜻蜓点水,都改写不了铭刻在骨子里的血浓于水。







祈祷

2020年疫情爆发后,从农历新年到复工几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一家人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寸步不离。各种矛盾被鸡毛蒜皮激发、升级,犹如点燃了炸弹的导火索,尤其是我和母亲的关系,变得异常紧张,争吵不断。也在这一年,母亲诊断出了冠心病,脑功能也出现退化,情绪很容易不受控,常常发脾气。我们彼此都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我倍感无奈,又无处可逃,毕竟外面到处弥漫着新冠病毒的恐慌。一位主内长辈安慰我:要用神的眼光来看待母亲,才能用神的爱来爱她。


我跪下来,降服在主的脚前,在把委屈、苦毒、难受等情绪全部倒空之后,我仿佛掉进记忆的长河,看到了过去的种种。我看到母亲在我7岁那年遭遇车祸住院手术后,拄着拐杖艰难地复健学行走;看到她因为仍有三根钉留在体内,行走不如受伤前自如,以致腰椎也因为长期行走不便而变得弯曲;看到她作为普通的工薪阶层,却靠着超乎常人的省吃俭用,积蓄到了我买房子的首期和车子的全款,而自己却熬出了一身病;看到我带她看脑部问题时,医生对我语重心长地叮咛:“你母亲因为脑部功能萎缩,自己也控制不了情绪,不要把她的话当作道德批判,要降低对她的要求,更多包容她……”


过去种种如影画般在脑海中回放,我渐渐理解到,她看起来的“霸道”“固执”,是作为一个普通女性在关键时刻撑起大半个家的倔强,而这倔强背后,是每一个女人都渴望的被理解、被爱……而我,从来没有给过她一次掏心掏肺的谈话、没有给过她一份我从不吝啬给弟兄姊妹的温柔、包容、忍耐……


我慷慨地给予别人的祈祷,竟然没有给过我的母亲。到底是什么阻隔了我和她一起的握手祷告呢?

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对母亲说:“我为你祷告吧。”她“哦”一声答应了。我让她最后跟我一起说“阿们”,她说“好”。


我一只手按在她那因为长期受损而弯曲的腰椎上,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贴近她戴着助听器的耳朵,慢慢地以短句来为她祷告。


祷告不长,最后我慢慢凝重地说:“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祈求,阿——们——”她也跟着我一起说:“阿们。”


我睁开眼,她脸上露出了欢喜快乐的微笑,那是我见过的她最满足最柔和的笑容。那刻,一股从未有过的稳稳的暖流涌过我的胸口。自那以后,很奇妙地,我们没再争吵过。每次我们一起祷告后,我都看见她脸上欢欣满足的微笑。


我知道,在我按手为她祷告的那一刻,一堵横亘在我们中间多年的无形的墙,已经崩塌了。


我仿佛也听到,幔子裂开的声音。



作者介绍

吴蕴翀

曾经的媒体人,现在的公关传播工作者。入门骨灰级猫奴。从事教会文字侍奉八载,现于教会负责宣传、史料汇编等事工。侍奉中笃信文字事工没有疆界,教会没有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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