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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降伏在基督里的,是耶稣的温柔,因为他的温柔是刚强中的刚强;也是他的谦卑,因为他的谦卑是尊贵中的尊贵。
我生长在中国四川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共产党员。从小父亲就用共产主义理想教导我们,他也给我们树立了真诚、善良、坚毅、乐观的榜样。他几十年如一日地照顾多病的母亲,在自己身体最差的时候还开导病友,为他们按摩。那时我想,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样,大概共产主义就不会远了。
听见福音不适应
刚上大学,我就怀着火热的心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一切看上去都充满希望。然而,当我更多地了解社会,就发现象牙塔外纷繁复杂,远不那么和谐美好。当那些贪污腐化的人和事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眼球时,我对曾有的理想渐渐失去了信心。这时,传统文化重新进入我的视线,我开始喜欢道家清静无为的思想,赞成儒家修齐治平的作为,进而仰慕佛家空灵圆觉的智慧。
博士毕业后,我和爱人一起去深圳工作。不错的收入带来了成就感,但不到一年,我们就觉得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并没有扎根的感觉。我们的内心追寻“自由的精神,独立的人格”,于是选择了出国。收入虽远不如国内,内心却单纯而平静,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觉得总算找到了那份自由和独立。
当然,也有一些不适应,其中就包括总有人给我们传福音。我去了一两次教会,便再不去了。原因是:首先,我并不是无神论者,对头顶三尺的“神明”和“昊天上帝”,我有与生俱来的敬畏,对其“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的无限和永恒深信不疑。问题是,既然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位神,干嘛还要“转向”耶和华呢?其次,基督教里的上帝怎么“杀气”那么重啊?!而且,让我最难接受的是,在人和上帝之间竟然会有一位耶稣?为什么呢?
不过,即便有疑问,我还是相信有一位至高的上帝掌管宇宙的一切。我希望能跟随他,能从他那里获得平安和永恒。
纯爷们竟会落泪
上帝真是不偏待人。
先是儿子同学的家长一再创造机会和我们一起查经,让我们对基督信仰有了真实的理解。从他们平和的处世态度和真诚的待人接物中,我们感受到了基督徒生命中的光和爱。
我们搬到NAPERVILLE后不久,遇到了一对中国夫妇平与萍,他们带我们到活水福音教会。第一次在美国看见同一个屋檐下聚集了这么多同胞,而且两位牧师的姓氏碰巧连起来谐音还念作“中华”,这真让我们觉得回到了祖国。在这里,孩子们找到了最好的朋友,我们则找到了新的家。组里的弟兄姊妹和我们的经历很相似。他们非常理解我们当时的状态,给予了耐心有效的帮助。
妻子决志信主后,我仍徘徊在儒释道思想和基督信仰之间,觉得他们都有道理和智慧。我想探寻圣经和福音中的真理,结果“寻找,就寻见”(参《马太福音》7:7)。自以为“纯爷们儿”的我,在听到牧师讲保罗“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参《提摩太后书》4:7)时,会悄然落泪,在读到耶稣说“父啊,赦免他们”(参《路加福音》23:34)时,会掩面而泣。
在信仰的开始,我不能理解耶稣降世为人、十架受难;现在明白,从里面催促我接受这一信仰的,正是耶稣。让我降伏在基督里的,是耶稣的温柔,因为他的温柔是刚强中的刚强;也是他的谦卑,因为他的谦卑是尊贵中的尊贵。只有他,才让我真实地体会到充沛在天地间的正气;只有他,才让我真实地看到一个“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楷模;也只有他,才让我相信人间曾经真实地发生过“舍身饲虎”般的救赎。
天父会做得更多
心既谦卑柔和下来,很多问题和偏见开始得到答案和矫正。当读到耶和华说“IamwhoIam”的时候,我确定这就是那位我曾经尊崇将来还会尊崇的上帝,他和我的距离一下变近了。我曾经只看到上帝的严厉,没看到他的爱和忍耐。我开始不明白上帝如此“费劲”等了我们那么长的年岁,现在慢慢理解到,他是真希望我们回归成为“有灵的活人”,一如他当初所造。
上帝的心意之深,我能探得几许呢?我曾经还认为这是“上帝有全能”的反例。说他严厉的是我,说他懦弱的也是我,人的标准何时才没有转动的影儿呢?自由意志如此宝贵,上帝毫不吝惜地赐给我们,甚至担着我们可能悖逆他的风险,就像多年前父亲放开双手让学步的我走路。父亲爱我,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因我的调皮打骂过我,为我叹气奔波,愿意为我做一切他能做的;而在天上的父,何尝不是如此,何尝不比这做得更多!
爱的源头是上帝,若没有在耶稣身上彰显出来,我们能够去效法谁脱离罪而归向上帝呢?上帝的选民之外,耶稣之名赐下以先,几千年来,人类对永生上帝的追寻,不过都是“盲人摸象”。老子与佛陀,穷尽人在地上的智慧,对上帝的揣摩和对人的修行达到了人所能为的绝顶高度,但他们的看见,也只是对永恒至善者未能完成的认知拼图。
2010年秋季布道会,我决志信主了。那晚,月光很好。虽不是满月,却皎洁而柔和,就像耶稣的光,不被黑暗接纳,却明亮超过众星;徐徐吹来的晚风,像耶稣的爱,无形无相,却能吹散名利富贵的虚妄。我写下了几句诗作为信主的纪念:
皎皎升明月,款款步长空。
寒光照天地,星宿褪华荣。
有心问金桂,无语随清风。
人间营营事,抛却幽暗中。
随处都是安歇地
我在工作中时常面临挑战,难免会焦躁不安。但我学会了向上帝诉说和祈求。于是,一种结果是我们以为做不到的竟然做成了,心里便情不自禁地赞叹和感谢上帝;另一种结果是我们并没把项目做出来,但一切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糟,我的心依旧在可安歇的地方。
有一两次,祷告是我开车时默默在心里进行的。那些项目结束之后,我心怀平安,又经过默祷的地方,突然发现,自己不正是在主所应许的可安歇的地方吗?哦,主啊,原来你在这里!一时间感激和眼泪涌了上来,原来“我舌头上的话,你没有一句不知道的”(《诗篇》139:4)。
在美国的生活和工作虽紧张,但远在家乡的亲人更让我们牵挂。母亲多病,兄弟一家难以自立,两家人相处久了,关系不免紧张。我们希望把福音带进他们的心里,但父亲是无神论者,母亲信菩萨,我总无法开口对他们说我信主了。更不用说自己心存歉疚:千里之外向他们坐而论道,怎比得上捶捶背、揉揉肩更能让他们开心呢?
去年春天母亲过生日,团聚时,我看到的仍是喜少怨多。末了,母亲来了一句抱怨式总结:“不知道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就只有靠菩萨保佑了!”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冒出一句话:“妈,如果我们信啥信了很多年还是满腹抱怨的话,就要看看信得对不对了。”
一向容易激动的母亲竟然没反驳,于是我简单地介绍了基督信仰,并鼓励大家读圣经、听福音。这段话并未让哪位亲人信主,但我总算表明了自己的信仰,和对他们的期盼,心里对上帝充满了感激。从那以后,我每晚为他们祷告,相信上帝会领我们到那可安歇的地方。
今天亲眼看到你
感恩节小组聚会,结束时,一位姊妹建议大家手拉手站成一圈祷告。一首诗歌在我们中间回荡:“我舌头上的话,你没有一句不知道的。你在我前后环绕我,按手在我身上。”(《诗篇》139:4-5)那一刻,感激和感动冲击着我的心:主啊,来到美国11年了,你一点也没有丢弃我们。你的爱,不就像这手拉手的弟兄姊妹,一直在环绕着我们吗?我信心的成长是那样的缓慢,你却始终保守我,帮助我,呵护我那微小的信心火苗。
牧师告诉我,信心的实践需要一个蛙跳的过程。经历了这个过程,信心才会增长。有理性的信心不会虚妄和迷信,而有信心的理性才是有生命的理性。因着周遭弟兄姊妹平安美好的生命,因着上帝透过耶稣基督赐给我的平安和爱,我要说:“主耶稣啊,除了你,我还能倚靠谁呢?在沉沦的人海中,是你把我拉上来。我算什么,你竟然眷顾我。求你的灵牵引我,因我的信不足。求你赦免我的罪,让我脱离它的权势,得享基督里真正的平安和自由。求你保守我的心,在得胜时称颂你的奇妙,在低落时感激你的恩典。在内心有你做主,在身外有你的模样。愿我在你的面前,在主里弟兄姊妹的面前,在未信的亲人朋友面前,在自己不断成长的信心面前,做那美好的见证,得有福分赞叹‘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参《约伯记》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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