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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子原名刘侠,1942年2月28日出生,陕西省扶风县杏林镇人。她七岁离开故乡到台湾居住。12岁时,情天霹雳,非常活泼好动的她,罹患了罕见的“类风湿性关节炎”, 这是一种免疫系统失调的病,全身的关节不断受到侵蚀、发炎、变僵硬,现代的医学,仍未能医治这病。
黄昏的鸟儿要回到自已的窝巢, 漂泊的小船要找一个避风的港口。 我的主, 当我经历了一生岁月,我的脚步困顿,我的心布满旅人的风尘, 请在你的怀中留下一个空位给我, 好做为我最后的归宿。
这个病的特征是:“痛苦”,正如杏林子说:“事实上,你很难形容类风湿的痛是怎样的痛法。有时是酸痛,一直酸到骨子里;有时是麻麻钝钝的;有时仿佛一把火在里头闷烧;有时是胀痛,肌骨仿佛都要崩裂。动时固然痛,如果怕痛不动,又会变成僵痛,总之,‘动辄得咎’。如果关节变形,不小心压到神经,稍一牵动,就好像谁用刀片‘刷’一声划过去,痛得你当场跳起来。大部分的时间,你根本分不清楚是什么痛。痛到极处,你所有的思想、意念全部被痛抓着,除了痛,你感觉不到任何事物。……病了整整五十年,除去中间少数几年,我从未有一夜睡到天亮的福气,一个晚上痛醒个三、四十次是家常便饭。”
她后来将笔名改为“杏林子”,其中原因除了记念自己故乡“杏林镇”外,也因为她多谢医生,因她一生与医生结下了不解缘。
生命的转折点
疾病带来身体、心灵的痛苦,曾经使她暗暗与自己立下“三年约定”——如果三年后病未得治愈就了结自己的生命,三年到了,病不仅没有好而且更重了。她犹豫了,有点不甘心,再给自己三年时间,如果还是没有好,这次铁定了心一定结束生命。三年时间没有到,16岁时,她信了主,从此生命的路改变了。
但一开始她并非很确定认识神,直到一天夜里,“我为到自己的情况独自饮泣,突然,我感受到衪就在我身旁,虽然我看不见衪、听不见衪,但我清楚地感到衪的存在,衪的抚慰和慈爱,使我心中豁然开朗”。(《生命颂》)。
从此,她不再怨天尤人。神将她得病时的消极思想转化为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 “生命对于我来说,是十分艰苦的,但正是如此,我才更体会到生命的宝贵。我明白,神容许苦难临到我们身上,是要我们从患难中,学习我们应学的功课。凡是有价值的东西,都必须付代价,苦难是唯一锻炼我们信心和人格的工具。”(《生命颂》)
“作为一个基督徒最大的福份,就是:即使我们失去一切,也仍然有主可以凭借、有主可以依靠、有主可以安慰。‘在无可指望的时候,因信仍有指望’,为此,我不该献上比别人更多的感谢吗?”(《生命颂》)
写作生涯
杏林子曾说:“我的兴趣是写作、文学、音乐、美术、聊天、看电影。” 很难想象:一个身体长期受痛苦煎熬(这个病陪伴了她48年)、学历只得小学毕业程度、执笔写字对她来说要比常人难上多倍的杏林子,由1976年(34岁)开始写作至离世,26年来,共写作了散文、剧作等作品共80多部,除拥有广大读者外,文学界对她的作品评价甚高,看过的人,都能从中得到激励。
“由于在病床上,只有书才能让我忘却疼痛,所以我的母亲,总不辞劳苦的替我借书,使我由‘看书人’成为‘写书人’”(杏林子) 她从没嫌自己学历低微,靠着不断看书、听收音机广播,反省生命、信仰,她将她的经历,很丰富,毫无保留地透过作品,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是她留给世人最宝贵的遗产之一。
她的作品“当中不乏心灵的挣扎——她的失望、难过;她的深情、真性;都透过细腻的文笔,一字一句、一情一境地打动人心,让读者触及、体验她胸怀里蕴藏着的广阔世界”;她的文章“如一面镜子,从不同的角度,映照出她那丰富、充实的心灵,更重要的,是它全面地呈现出基督徒的灿烂人生。”
遗爱人间
60岁生日时,她说:“我要活到90岁”。 是的,生命太宝贵了,她无时间自怨,或者屈服在病魔底下,她还有很多书要写,还有很多人等待她去关心,去向他传福音。 一次,名作家三毛探完杏林子后,在门外忍不住祈祷说:“神呀!杏林子太惨了!求你大发慈悲,早些接她到你那里安息吧!”
后来,三毛将她这个自以为帮到杏林子的祷告说给她听,杏林子听后大吃一惊,连忙作出“修正祷告”:“神呀!关于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听三毛说,你还是听我吧!我还未活够,我宁可活到很老很老,我还有太多事未做完,死不得呀!”
她用一种豁达、幽默的态度去面对人生、苦难。 苦难并不能胜过她,相反,她在苦难中看见神的真实及宝贵。 1982年,她成立“伊甸基金会”,宗旨是“服务弱势、见证基督、推动双福、领人归主”,所谓“双福”,是指福音和福利,她坚持以基督的信仰,去服务那群被社会忽略的残障人士,将福音带给他们。
她并不是一个完全人,她形容自己“性格固执、霸道、好胜,在家中凡事都要过问,喜欢管别人闲事,爱挑人岔错、毛病,表面谦卑,内心虚荣、自大,也很小气及思想停留在旧社会里”。
但她在基督里找到人生目的及意义,并能把握资源、机会,善用有限人生,成为基督福音的代言人,及别人的祝福。 2003年2月8日杏林子安息主怀,她生前说过:“除了爱,我一无所有。”
她遗爱人间。
《点一盏生命的灯》
有一次,和朋友到一家茶艺馆喝茶。茶艺馆展示了许多灯具,有些是仿古的,有些十分现代,制作颇为精巧,朋友赞叹说:“好漂亮的灯。”可惜灯里没有油,也末接上电源,只能当成装饰品。
灯,要燃亮,才能成其为灯。灯,要点在暗处,放在高处,光才能照射得又广又深远。
生命的灯也是这样,你要时时留意,你的灯还有没有油? 有没有接上电源? 能不能发光?不要让你的灯熄了,不要让你的灯成为一种装饰品。
“也请把你的灯提高些。”正如海伦?凯勒女士所说的,“好照亮不幸的人!”
《生命珍宝》
曾经有记者问我,病了如此多年,饱受病痛折磨,是什么力量支持我活下去呢? 我告诉他们,是爱。父母之爱,手足之爱,爱人之爱,甚至许多陌生人之爱。众多的爱,让我活得有勇气,有希望。
爱,是天赋的权利,也是义务。
我们活在世上,不仅要懂得怎么去爱别人,丰富我们的生命;也要懂得怎么接受别人的爱,享受因爱而来的快乐和活力。 有时我们不敢爱,是因为我们怕受伤害;我们不敢冒险,所以把自己的心封闭。
一位心理学家说:“精神和情绪的疾病,问题大多出在无法与他人建立正常的爱的关系。”感受自己的被需要、被肯定,这是一种幸福和满足。但你在付出时,多少需要有心理准备,很可能被人拒绝而受伤。但我们可以因爱而失望,却不可因失望而不敢再爱。
爱,是上天赐给人类最大的礼物,只要我们不放弃,无人能夺走这项珍宝。
《人生的路》
从小父亲对我期望最深,因此我的病也最使他痛心惋惜,常叹息说:“你要不生病的话,恐怕文学博士早拿到了!”真的,如果我一帆风顺的长大,顺利的求学深造,很可能有一天达到父亲的愿望,然后结婚生子、衣锦荣归,像每一个少女所向往的那样。但是,这样人生是否就比现在的我幸福美满呢?实在也很难下断语,因为世上多的是具有这些条件而仍然不快乐、不满足的人!
一位朋友常抱怨婚姻断送了她少年的壮志雄心,家务、孩子幻灭了她的理想抱负;而另一位朋友却遗憾年轻时过于专心学问、事业,以致年华老大,仍然形单影只,时光如能倒流,她愿意用一切去换取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小窝。这两位朋友彼此认识,每次见面,总是一面羡慕对方,一面埋怨自己,有趣的很。
人类最大的痛苦就是不满现状,我们总觉得环境辜负了我们,命运捉弄了我们,我们总好像走错了路。 在大陆北方,每年玉米快要成熟的时候,庄稼人就在田里搭起茅棚,日夜看守,他们最怕山里的野熊。野熊每次摘下玉米,就往腋下一挟,又贪心地去摘取第二颗,等第二颗摘到手,欲往腋下挟时,原先的那一颗已经掉了。就这样不停地摘,不停地掉,一夜之间,大好的一片玉米田都叫它们糟蹋光了,最令庄稼人头痛冒火。
也许有人觉得野熊实在愚昧得可怜,为甚么它们不知先吃手上的玉米,再去摘其它的呢?其实,大多数的人不都是如此吗?终其一生,我们不停地渴望,不停地追求,不停地攫取,却从不知珍惜手边所拥有的幸福,到头来一无所有,什么也没得着。
许多人看我病成这样,认定我这一生免不了悲惨辛酸,奇怪的是我自己倒活得挺起劲呢!我相信人生的道路尽管各有不同,但幸福却必须我们自己去掌握创造。问题不在我们走了什么样的路,而在于我们以什么样的态度去走。
人生的道路只能走一遍,那么,不论这条路是否出于我们所选择、所中意的,好歹都得打起精神,快快乐乐的走下去。别让沮丧、怨言、悔恨、懊恼糟蹋了我们原本可以美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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