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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yani | 排版: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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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件事使我恐惧,在我的童年,使我不快乐的,也是这两件事。
鬼,还有分离。
第一次听到耶稣的名字,是小姨告诉我的,那时她上高中,我三岁左右。小姨看许多书,跟我说许多话,但是许多的话我都忘记了,而我记住的,小姨却不记得。
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将来她结婚要在教堂里,当我长大后跟她说起,她怎么也不承认,以至于我都会怀疑,这或许是我哪天在梦里杜撰的?
但是还有一句,我想我怎么编都编不出来,她跟我说,“基督就是王的意思,有一个人叫耶稣,他说自己是基督。”
这些陌生的词汇,当时的我并不明白,但在脑子里做了个简单的换算——“耶稣是基督,基督是王,也就是说,耶稣是王”。这句话,清晰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01 我和小姨很亲,但我却偷她钱…
后来,小姨上大学去了,几个月才回来一次,陪伴我的人变成了二姨家的妹妹,到她长到能下地走路,和我一起玩儿,我们总凑在一起给家里的大人们排名——谁第一漂亮,我们和谁第一亲。
这个排名常常因为谁给我们买了零食,或在我们表演节目的时候多给了些“出场费”而发生变化。但在我的名单里,小姨永远在前三甲。
我和小姨很亲,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在我读小学的几年里,几乎每天都偷小姨的钱。
小姨的钱没有数,她总是一大把零的、整的,散装在包里。我出门上学的时候把手伸进去捞一张,太大的我不敢要还放回去,十块钱以下的就装进自己口袋。然后压住心慌,边下楼边安慰自己,
“如果小姨哪天在外面丢了钱,她知道自己被偷了肯定会很不高兴,甚至吃不下饭,但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钱丢了,就不会吃不下饭,而我却能买很多想要的东西。我会很快乐,而小姨也没有不高兴,所以这件事不但对小姨没有损失,反而从总体看还有极大好处。”
02 她按住我,说“耶稣赐你聪明智慧”
让我再一次想起“耶稣”,是一个卖涮牛肚的阿姨。其实她是妈妈的朋友,而这个职业,却是我记忆尤为深刻的。
据说妈妈十几岁的时候一直被她照顾和保护,交情很深。而在我的印象里,她说话很大声,情绪很容易激动。
总在我写作业的时候,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推开我的屋门,一把将我按住,语速极快,说两遍,“耶稣赐你聪明智慧!耶稣赐你聪明智慧……” 然后使劲搂我一下,就跑了。
那位阿姨,在我们家发生的一切事上都解读出主的参与:坏事,是因为我们不信主;好事,是因为她的祷告。
03 我怕鬼,不敢晚上上厕所
但我一直都是有神论,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一直觉得有鬼。这不是基于一种知识,也不是猜测,而是某种总被体验着的惧怕。这惧怕是另一个存在所投射的,因此我无法否认那个实体。
就这样,对鬼之存在的担惊受怕,随着我的成长越发明显。每每如此,我总能在怕的那一瞬间,同时想起我做的许多坏事。
我偷钱,我常常撒谎,我在妹妹惹我生气后到二姨面前出卖她。我晚上不敢自己上厕所,不敢在洗澡的时候看镜子,不敢一个人睡在一间不开灯的黑屋子里。
无论大人们怎样说没有鬼,我还是会忍不住的恐惧。我产生恐惧,一定有使我恐惧的对象存在。
后来我知道,很多女生都会莫名的怕鬼。一代一代都是如此。甚至若仔细研究,对“鬼”的怕还不同于“不听话警察把你抓走”的怕,对鬼的怕更是没有着落的,超出自己预测范围的。
但这种怕并没有使我减少那些见不得人的行为。反而随着理性思维的成熟,发展出一套更坚不可破的自我说服体系。当长大后的我,翻起薄薄的日记本,看到那个刚开始严肃面对良心,又胜不过罪的小孩,歪七八扭的写着。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没有绝对的真与假。”
04 比鬼更可怕的,是分别
后来,小姨出嫁了。没有在教堂举行,她嫁到了另一个城市。
那天,我和妹妹被反锁在屋里,听着楼下接小姨的车声、乐队,我俩一边拍打防盗门,一边放声痛哭。怎么还有这样的事……这个和我一起生活的人要离开我!
我想,那天是我第一次长大,也是第一次被生活严肃启蒙。而这样的悲伤延续到小学毕业,看着同学录上写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知道到了比鬼还可怕的事——分别。
对鬼之怕,对分别之痛,混在一起结束了我嘻嘻哈哈的岁月,忽然一下,我不快乐了。
05 既然都要死,干嘛还要努力?
初中的三年,我都活在回忆里,一个13岁的女孩,过早开始怀旧,于是多愁善感起来。
每每上下学的路上,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耳朵里塞着“随身听”,一边想念小学的好朋友一边流着眼泪。父母也很配合我的情绪,在那段时间闹起了离婚,虽然闹到我二十岁才算有了结果,但在那个时候,“家庭不幸福”使我有了一个恰当的理由来“放纵”自己。
可惜满脸起包、近视、发胖,难看的我都不好意思早恋,于是开始思考人生。也就是不好好学习。
本来,我的理想是找到长生不老药,凭直觉我也知道,如果不能活着,别的都是白搭。但寄托给科学的长生不老药眼看是发明不出来了,却发现自己还是得暂时活着,又只能活这么一次。
一方面,我不想做一个平庸的人,为着吃了不死而每日做自己并不有兴趣的工作;另一方面,我所建立起来的任何不平庸,也就是所谓的成就、名声、惊天动地的作为,于我自己而言,岂不是都要被死亡废去吗?
那么所谓的意义,也就是“于他人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人类有益”的事……又于我一个死人有何干何益呢?何况世界有多大我就有多小,在这大到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大的宇宙之中,我这渺小的一瞬,又能兴起什么卓越的风浪?
另一方面,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个坏人,即使我突破自己的本性去做一个表里如一的高尚的人,我的结果不是依然和坏人一样吗?被枪毙和自然老死,区别只在于方式,和其实差异并不大的长短,但结果居然都是不能再活了。
既然如此,我是一个什么人,在这世界上做了什么事,最终不都一样要回到土里吗?那么,我一个初中生,为什么非要努力学习?
06 做演员,大概是最划算的活法
这样一遍一遍的推论,有时会使我脸上的眼泪止息。
慢慢的,我里面的自我保护体系强大了起来,我不想再为了小学那已经散掉了的筵席难过,不想再想念小姨。而我却还是不能明白,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考一个好高中,好大学,有个好工作,嫁个好老公,期待我可能会有的孩子再这么来一遍?然后我死亡,离去,我的孩子也会死亡,离去……
但,我还是得珍惜这仅有一次的,活着的,机会的吧?那,有没有在这既要死又要活的游戏中,最划得来的活法?
算过这些人生的限制和成本后,我发现有一种职业是诸多活法中最明智的,那就是演员!
因为,演员可以在有限的年岁中体验更多的人生。
做演员可以使生活中每一次琐碎的经历变成有意义的体验,而舞台上或镜头里就是实现其价值的地方。
本来无意义的生活,本来从指尖溜走的时间,都因此变得有用——买一次菜,被人冷眼瞪了一下,心被飞过的漂亮小鸟波动,吃到一个好吃到无法形容的东西,甚至别离时不舍的心情,活着被误解,被称赞,被喜欢,被骗,被讨厌,包括回到了家,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和一个有趣的人聊天……
这些,都可以被整合起来成为有价值的素材。生活,也就成了一个大大的资源库。全都有用,全都有用了……我越想越着迷。可惜家长没人同意。
07 一场非典,帮我圆了梦
初中毕业那年,是2003年,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SARS非典。我得了大叶性肺炎,正值中考前期,我住院了。
这个病在平常不至于不让回学校,但赶在全国上下谁咳嗽一声都恨不得隔离的大环境下,我错过了中招考试。在别人觉得我真倒霉的时候,我却名正言顺的实现了自己做演员的第一步——学表演!
原来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那年有个电视剧火的很,于是我现学了40天小提琴,带着一首《欢乐颂》来到了北京,进了女主角创办的艺术学校。
入学后的第一个月,校长来看我们,还带给我们见面礼——每人一块巧克力、一本《圣经》,然后教我们唱一首叫做《爱是恒久忍耐》的歌,说这就是校歌。
用那时候还没发明出来的话说就是——那一天,我被雷到了。
我想起了那个按住我祷告的阿姨。她们年纪相仿,一个是卖涮牛肚的,一个是众人皆知的明星。她们信同一位主,说一样的话。
“耶稣”又回到了我的生活。
08 我努力表演,却败在了颜
这里的学生大多是同类项,长的好看,家里有钱,心理有问题。
祖国有个性的青少年群体一下子集中到了一个教室,故事显然是很多很多。文化课也是上的,只是都不爱学,也就是不爱学,才来的。于是我吃老本儿,都能每学期得一等奖学金。
专业课,我大概是有些天分,班长也当了,表演、台词课代表也当了,唯独拿不下来的是“形体”,于是苦练劈叉、下腰,疼的咬牙、冒汗也不起来,终于在一年后,连这一门我都把一等奖拿到了,心想离做演员是又进了一大步,何况教我们的那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常常看着自己的名字在老师手机通讯录里与大腕儿们穿梭在一起,真是觉得理想这么近那么远啊……可是,很多次在表演课上被老师表扬后,却在导演到学校挑演员时把我省略掉。
我太胖了,也不知道怎样把自己收拾成一个美女。
几个学期下来,我只能选择“实力派”而成了最努力的人。却因此,我成了传福音的目标对象,很快我这个“好学生”决志信主了。
09 信主后,我学着做基督徒
在有些同学已经为了“理想”傍大款的时候,我为着理想接受了一个信仰。我不是为了出名或者赚钱,我是真的热爱表演。我没干太坏的事,我只是混合着不好意思拒绝与有意的迎合,参加每周一次总会来些名人的“礼拜”。
我也不定期的读几行《圣经》,带着诸多的怀疑,学着做基督徒。
一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一个讲座,叫“人的问题和神的答案”。我听到了我一直想听的事。
那是2004年的十一,我跟着当时牧养我的基督徒老师一起参加教会办的营会。第一次见到外面的“弟兄姐妹”,才发现,居然有那么多正上大学的哥哥姐姐,和年轻有文化的叔叔阿姨都信耶稣!
他们比我更认识这个世界,比我读更多的书,比我更有阅历……忽然觉得这个信仰好像比我原以为的靠谱许多。
一直到快要结束的下午,我听到了那个讲座——那个我所害怕的要散的筵席,是可以不散的!!
10 在17岁生日,我把自己献给了上帝
老师讲到:人的问题是罪和死亡,这是一切问题的根本。而原本无解的死,在这场讲座上被推翻——肉体的死不是结束,灵魂会永远活着;这个宇宙的合理性证明背后有一位智慧的创造者,就是上帝;人死了以后,或者去上帝那里,也就是天堂,或者去没有上帝的地方,就是地狱……
回到房间我给爸爸打了电话,激动的告诉他我所听到的这一大事。也许我什么也没说清楚,但那激动的心情,到现在我也回忆得起。
我的十七岁生日,在一位被称为杨心扉阿姨的老人呼召台下听众将自己奉献给上帝。在面对呼召的那一刻,我快速反应了两个问题:
1. 上帝要是真的,那么最值得的活法就是为上帝而活,这比当演员还划得来; 2. 上帝要是假的,那我以后到底奉献不奉献,还有谁会找我讨帐呢?
于是我冲上讲台,有一种浑身麻酥酥的感觉,我把自己奉献给了这位宇宙间的老大。
11 我成了一个“不懂事”的人
与此同时,我发现基督教描述的上帝和我心里一直存在的上帝是很像的。只是我曾经把菩萨当成过祂,将祂称呼为老天爷或者玉皇大帝。而今天我知道了祂的名字其实叫做“耶和华”或者“耶稣”。
这位上帝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在,还会赏善罚恶……这都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圣经》上有对上帝的更多介绍,我还来不及看完,但我打包相信了。如果一定要找出心理依据,就是基于对校长的信任,对当时牧养我的老师的信任,对讲“人的问题和神的答案”的老师的信任。
于是我激动的回到了上帝的身边!像我们早就认识一样。
并且,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些我不想和他分离的人信上帝,我向人证明上帝存在的事实,而这个行动被看为传福音,因此我成了火热的基督徒。
因此,我敢在大半夜一个人喊着“哈利路亚”往厕所跑;因此,我知道了我一直所害怕的那个鬼的名字叫撒旦,并跟他仪式性的告别,说以后我不再犯罪了,因为我知道上帝在看着我;
因此,一到过年我就跟姥姥奶奶讲人要死,年纪越大的我讲的越迫切,因为他们的机会更少了;因此,我被同学背后议论、被家长训,说大过年的竟说些死啊死的晦气话;因此,我的小姨一看到我们校长在电视上出现就换台,我却对她说,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
我成了一个不懂事的人。
12 拒绝保送大学的后门
到了高二下学期,该考虑上大学的事情了。从小,我上学就不太正常,要么上私立,要么走后门。这到了上大学的时候,更是得提前活动。
那时,爸爸通过关系认识了一位和我专业相关的部门领导,于是带着我,带着礼,来北京见那位伯伯。当然,还有很硬的介绍人,不过几年后他被双规了。
那位很厉害的伯伯一边跟爸爸碰杯,一边保证让我进我最想去的学校上导表系。而我隐约觉得,送礼上学这事儿有点贿赂的性质,但又迟迟不想面对。
终于,还是耐不过心里的纠结,我问了当时一位信主时间很长,也在牧养我的姐姐。
我说,有很可靠的关系,这种机会也不是人人都能有,这是上帝安排我爸爸认识这位伯伯的吗?姐姐说,上帝不会违背自己来帮你做事的。
那么我可以把他当乞丐吗?上帝不是说,有人要钱我们不可推辞吗?这个……给乞丐钱,乞丐是不能回馈你的;而给领导钱……不要这么狡猾了。
最纠结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见证,见证中的牧师和曾经并不如他的朋友一起逃难来到美国,几年后,这位朋友拿了三个名牌大学的学位,他却因为奉献给主去读神学,而正在勤工俭学,给别人家的狗洗澡。
当他在狗主人家看到,电视上都在播他那位朋友毕业的新闻……他拿着狗刷子只能飙泪。
而哭过以后,他说耶稣安慰了他——将来,耶稣要亲自为他戴上一个冠冕,比三个博士学位的帽子更荣耀……
他哭了,我也哭了,哭了很久,想了很久。
我究竟是要谁的认可?家长,社会,演艺界,我自己?还是那位创造宇宙万物的全能者?于是,我这个不懂事的人做了一件最不懂事的事——拒绝了伯伯们的好意。
13 20岁当导演,拍了一部电影
可是,我说中断就中断,几乎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只告诉爸爸,我已经有了最硬的后台,就是上帝。爱我的人们见劝说无力,也就转而瞧着上帝要怎样帮我,甚至小姨说,如果我考上,她就信呢。
可是上帝让我失望了。
那位出车祸保守我不死,甚至头把挡风玻璃撞碎也能让我连个包也不起的上帝,那个我想见哪个明星就可以让我奇迹般见到的上帝,那个在我上课要迟到而祷告后居然老师比我去的还晚的上帝……这次,在我最为看重的事上,掉链子了。
无奈,这三年天天“声台形表”,考清华北大是没希望了,于是我直接就没参加高考,又上起了私立学校。学工商管理,准备出国。
可是,我这个对艺术贼心不死的家伙,商科学的并不专心,甚至在校期间还跑出去拍戏,一直到后来休学,去电影学院进修文学系。我是哪怕退到幕后做编剧,也学不来商法或者会计的。
爸爸见我实在无心从商,也就不非想着传位于我,甚至投资让我拍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
我开始了福音影视的尝试,摄制团队也都由基督徒组成,每日以祷告开始,晚上以查经结束,周日请传道人到剧组里带我们做礼拜,大家一路同心祷告,拿到了国家广电总局的公映许可。(插一句:后来这位“传道人”成了我老公)
那年我20岁,想来也是件凭靠自己的能力无法做到的事。然后我好像明白了,上帝没有让我当成演员,竟是为了让我做导演,好用镜头说祂要我说的话,而不是说导演要我说的话。上帝给了我传福音的特殊方式。
但是!请先不要为我感恩。
14 做了5年“好基督徒”,不信被揭发了
不要为那时的我感恩,而要为那时的我揪心。因为那时的我,所传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福音。
我在说什么?人有罪,人要死,人要下地狱,有上帝的存在……这些是对的,是真相的一部分,但,还不是好消息。我并没有告诉人们得救的方法!
上帝是如何解决人要下地狱这个问题的?我其实不明白。
我以为,上帝垂听我的祷告就是祂认识我的表现,既然祂认识我,就会让我上天堂。因此,我得救的确据是——上帝垂听过我的祷告,加上我表现的好,听上帝的话。学名就是“守律法”。
甚至在我的电影里,也只能给人一个模糊的范围。我向着真理的方向指了一下,仅仅指了一下。或许,那一下可以成为福音的预备,但,我自己很清楚,那时候我只是把握了问题,却并没有得到答案。
2009年,在我做了五年的“好基督徒”,在我觉得自己“成圣”还成的挺不错时,我的不信被揭发了!
15 我和穆斯林一样,只是“上帝”徒
那时,我在写一个关于犹太人后裔的小说,因此很认真的查考犹太教和伊斯兰教的资料。而我惊讶的发现,从本质上讲,他们和我信的一样!!
除去翻译上的不同,比如《古兰经》会把亚伯拉罕翻译成易扑拉欣,把天堂说成乐园,把地狱说成火狱……我们信的,都是创造宇宙万物的独一真神,我们都相信死后有那个好的地方和坏的地方,我们都承认有罪,都努力守住律法。那么我们所信的到底区别在哪里?
在我第一次参加门徒训练的时候,被一位牧者揭发出,我的见证里并没有与耶稣相遇的时刻。
与耶稣相遇,是校长送我《圣经》的时候吗?是4月1号我做决志祷告的时候吗?是十月二号我听到讲座的时候吗?是我17岁那天冲上台去的时候吗?是我决定不走后门的时刻吗?
那些重要的时刻,好像都不是我与耶稣相遇的时刻。我都是想通了一个道理。那是什么时刻?难道我和耶稣从没有相遇过吗?
如果我先接触的是伊斯兰教,或者犹太教,我是不是也会做穆斯林或者犹太教徒呢?毕竟,他们所相信的上帝,和我心中本来就有的上帝,是很像很像的……进一步,我客观的对比出其中的差异在于“耶稣”。可是耶稣,是我打包信来的。
关于耶稣的一切,就像我相信摩西带领以色列人过红海一样。重要吗?重要。但和我有生命的联系吗?没有。
我面对十字架,其实从来没有真心的感恩过!
而我常常发出的对上帝的感恩和赞美,都是因为祂是一位又真又活的神;我可以死心塌地的相信上帝存在,是因为在我初信主时大大经历了祂垂听我的祷告;我认为神的爱显明在祂参与我的生活,在祷告之中回应我,祂帮我,祂对我好……
我基于这些相信上帝的存在,得出上帝爱我的结论,但和十字架没有一点关系!
16 错误的进入了一场三角恋
我又病了。
那时,我陷入了一段不正确的感情。在拍完《葬于北邙》的时候,有一个人跟我说,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做导演呢?然后,我进入了一场三角恋,我是那个插足的。
或许以后我会认真讲讲这件事,但现在,我只回忆一句话。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在事情越来越难以处理的时候,他对我说:我就是想看看,这么属灵的你,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会怎么做……
而我,看见了自己里面的恶魔。
很长时间以来,我是没有委身教会的,我觉得吃不饱,就到处跑。那天晚上,我从教会回来,到家就开始拉肚子。恶心、浑身发冷、发烧、头痛。我躺在我的小屋里,没有家人,只有一个比我还没有生活常识的姐妹在手忙脚乱的照顾我。还有,那位圣洁的全能的上帝。
一下子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我是污秽的,我不配服侍祂,甚至祂讨厌我!
2009年的6月,我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小屋里,在那个小屋,我终于看到自己除了偷盗、撒谎、仇恨以外,还是个不可想象的邪恶的人!在我好学生好孩子的外表下,隐藏着我自己都恶心的情欲、恶毒、自私、冷漠、无怜悯!
我甚至不敢相信,我是这样的软弱,我可以这样不顾别人的死活。
在我用了五年时间,来熟悉上帝的性情、恶好、清清楚楚知道在祂有绝对的对与错、善与恶,有清晰的是非标准以后,我却没有能力行他所喜悦的事。我,根本守不住律法!我是自以为义的!!
17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得罪了神
我要病死了,是神在责罚我,我的罪是神在意的。那我死了吧,我不想得罪神……
不,我的行为表现出我就是在得罪神,我并不想彻底的与罪争战……可我不怀疑神的存在,我信我信,《圣经》上说的一切我都愿意相信……甚至我想我是知道神爱我而我也是爱神的啊……
可是我要是这样带着罪死了,还见得到祂吗?还是一见到祂就被祂罚下地狱了呢?
我觉得好可悲啊!我都知道有天堂了,都知道鬼和分离都有解法了!我都叫了那么多我不想分离的人上天堂了,我却不知道自己上不上的了……
我开始哭泣,开始伤心的无奈的跪下来向神认我的罪。我第一次严肃的意识到,我的罪得罪神!
我以前承认我有罪,觉得我的罪得罪我的小姨,我的妹妹,我得罪那个有孕在身却要被分手的女孩。但现在我真知道了,我的罪更加得罪造我的神,圣洁的神!我那所谓的善良和怜悯心都是假的。
18 神啊,给我一颗清洁的心
可是,我却越认越没有希望啊……我这个坏蛋,不就是应该照着我自己所供认的一切下到地狱里去吗?!
但我不想啊!我不想下地狱,我不想失去神!我想对祂说我感谢你一直以来垂听我的祷告、帮助我、显神迹向我证明你的存在。可是这些不足以使我真诚的悔改!不是态度不真诚,是无法用行为证明我的真诚。我很努力了,神知道,我把手机屏保都换成了她的照片,我每天都为那个幼小的生命祷告……
可我很痛苦,我根本就管不了自己的心,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向神保证的。神不会要我了,神为什么要我这样一个人呢……我开始唱《给我清洁的心》,一遍一遍……
如果把这个转折点描述的奇异一些,就是在我认罪的祷告之中,得到了神的赦免。
并不是用耳朵听见了什么具有方位性的声音,这更像是心里忽然涌现出来的一句话——“我已经代替你了。”甚至我可以感受到其中满带着无奈、爱意和温柔的责备。
超越逻辑,我却明白了!在《圣经》里清清楚楚写着的,却从没有真正明白过的,在祷告之中我居然懂了——他代替了我!
神的儿子!祂与我的关系是祂替我死了!
19 原来,祂是这样的一位耶稣
耶稣!原来他是这样的一位耶稣。
他替我这个从小就漠视良心,狡猾的,狡辩的,知道了神的存在、神的律法,却依然诡诈的人,钉了十字架!他复活胜过了死亡,因此只有他可以洗净我的罪,救我不死!
我呼求耶稣来做我的救主,我向他倒空自己,带着悔改和定意弃绝的心。我邀请他,恳求他,求他赦免我,掌管我,我愿意毫无保留,全然交托给祂。
与五年前冲上台时不同,这次的献上,不是由于自己明智,而是基于对上帝之爱的回应,不仅是因为祂创造了我,是因为我被十字架征服了!
2009年的9月,我来到了当初讲“人的问题和神的答案”的那位老师牧养的教会,当我告诉他我曾把他当成日本商人的时候,他很惊讶。但那时我犯的更大的错误,竟是把他所讲的“神的答案”严重的掉以轻心了。
在牧者明确的禁令下,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也彻底断了一切的联系,不是我想通了,也不是我良心发现,更不是什么信仰使我的意志力变强大了……而是,我爱上了耶稣,也回到了教会的保护。
我的主,既然爱我爱到舍命,我怎能背叛他?而对于那个曾使我跌到的人,我只觉得特别亏欠,其实是我把他绊倒了!
20 神的答案:我上有羊,義
因此,让我再面对一次这揭明福音真意的宝贵信息——耶稣基督的替代性救赎。
之前的我,顶多算是“上帝的粉丝”。“粉丝”的意思就是,被崇拜者不见得认识你。
因为“虔诚”不能使有罪的我们与圣洁的上帝交往,唯有通过祂指定的道路——祂的儿子耶稣基督。因此,耶稣是道路、真理、生命,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
上帝透过圣洁无罪的羔羊来看我,我才能是義的,才能被上帝悦纳。
而基于这爱发出的“虔诚”,则是对他救恩之爱的回应。不能换取什么,是一种相交的过程,也就是我们见上帝以前所经过的人生。而这交往,依然是在基督里的交往,这关系始于你已经有了基督里的新生命。
因此,无论拍电影、读神学、带查经,还是写文章或各样的服侍,也都是基于这爱,为了这爱,又被这爱激励着的。
另外,我还活着,我得的不是猪流感,是胃肠感冒。我重生啦!
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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