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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神迹背后的神——爸爸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



《境界》独立出品【清明节特稿】

文| Angel

我和爸爸的重病先后被神医治,在加利利湖他被圣灵感动痛哭。但得到神迹不等于得到神。回想爸爸的信主过程,我犯过错误:在爸爸经历神迹受洗后就以为他进了天堂的保险箱,鲜少跟进,直到他生病才和他确认信仰,错过了帮助爸爸生命成长的最佳时机。


这是爸爸离开后的第一个清明节。


80岁,也算高寿,但家里人都没有想到爸爸会离开。他一向身体硬朗,去世前的最后一次体检显示他的健康基本上没有问题,各项指标正常,耳不聋、眼不花,一口好牙。平常日子,思维敏捷,记忆力好,精力也不错,我们都以为爸爸能活到八九十岁。

 

爸爸去世的时候,已经受洗6年多了。基督徒常称信徒离世为“被主接走”、“回天家”,但对于爸爸的离开,我没有这么说过,我心中还没确信爸爸是回天家了!但这只有主知道。在爸爸的葬礼上,我并没有流多少眼泪。但之后眼泪总是在我想不到的时候落下,脑海中也时常出现爸爸的样子,比他活着的时候更多地想起他,想念他!


刚硬的老爸,患病的我


 

1938年,爸爸出生在河南农村,是他们那个年代为数不多考进大学的人。不过,因为1960年代的大饥荒,学校办不下去,他回到老家,重新成为农民。20多岁就做了村支书,带领村里人办拖拉机配件厂,很快,全村通电,吃上了不掏钱的自来水,每家年底还能分红。他在村里的威望很高,不过因为在层出不穷的运动中深受其害,最终爸爸选择了远离政治。

 

1984年,妈妈信主了!妈妈信主有一大半原因是因她和爸爸糟糕的夫妻关系,在之前和之后的几十年里,妈妈一直经受煎熬,也让全家陷入泥潭之中。

 

为了家庭的完整和幸福,妈妈长年坚持为爸爸和孩子们信主禁食祷告。慢慢的,大姐信主了;接着,二姐信主了;但倔强、刚硬的老爸就是不信。二姐说:“如果咱爸信主了,全世界的人都会信主!”

 

在妈妈的软硬兼施下,爸爸也曾短暂跟妈妈去过教会,但都是被迫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以说,爸爸是三进三出教会。

 

至于我,虽然从小就跟着妈妈去过教会,但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加上当时的农村教会老人多、妇女多、文盲多,我认为只有愚昧的人才信主。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妈妈给我传福音,让我读圣经,但《出埃及记》没读完我就放下了,觉得完全是无稽之谈。

 

1997年元旦,大学毕业半年之后,我出现臀部关节疼痛的症状,从单侧到双侧,情况越来越严重,影响走路。直到三年之后才在积水潭医院确诊,得了强直性脊柱炎。这是一种医学上不能根治的免疫系统疾病,最终通过吃中药和按摩,我的身体维持在一个不好也不坏,病情没有继续恶化的状态。

 

2009年春节之后,我的左眼变红,看不清楚东西,同时眼睛睁不开,明显比右眼小很多。当时以为是虹膜炎(强直性脊柱炎的并发症)犯了,按着原来的办法治疗,却一直不见好,而且体力也极差。三个月之后,北大医院确诊我患上了更严重的免疫系统疾病——眼肌型重症肌无力。

 

这是重症肌无力中病情最轻的一种,却也足以把我打倒。我当时没有力气说话、工作,脑力不够用,每天丢三拉四。得强直性脊柱炎的十几年里,我一直很乐观,安慰自己:谁还没点病啊?与病共舞!但得了重症肌无力之后,乐观没有了!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没有好的方法来解决重症肌无力。西医让观察,如果症状更严重就服用激素,于是我决定先吃中药试试。

 

但很快就发现,两种病互相牵制。吃了治疗强直的大夫开的药,疏肝去火,我的眼睛红会变少,视力好转,但眼睛会更小,人也更没力气;吃了治疗重症肌无力的大夫开的补益类的中药后,眼睛能大点,人也有力气些,但眼睛就更红了,视力变差。我真的崩溃了,每天都哭,担忧未来怎么办,经常整夜失眠。

 

之前,我一直没有把病情告诉远在老家的父母,后来我照顾不了自己了,就在2009年9月告诉了家人。于是,在2010年十一,年过七十的父母从老家来北京照顾我。



我被神医治,爸爸百思不得其解


 

来京一周之后,妈妈看出我病得实在是不轻,她开始每天三次为我跪在神面前祷告,早晨5点、晚上睡前,半夜睡醒一觉的时候,求神医治我、拣选我!妈妈说:每天夜里祷告完看时间,都是一个小时左右,祷告完再躺下,总是很快就睡着了。

 

2010年元旦,我们得知5月有一个基督徒安排的去以色列的旅行团。妈妈特别想同爸爸和我一起去,却被我一口拒绝:“妈,我班都上不了,怎么可能出去旅行呢?我没有力气。”

 

过了春节,妈妈又再次和我商量去以色列的事。我陷入沉思,我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几年,父母越来越老了,如果我不陪妈妈去,她这一生可能是去不了的。我横下一条心:死之前陪妈妈去趟以色列,完成她的心愿,回来死就死吧。

 

除了我,妈妈也想让爸爸去,但几次游说都被坚决拒绝。爸爸理由倒也简单:腿疼!爸爸的两个膝盖,年轻的时候就有关节炎,年老后磨损严重,弯曲变形,每走一步都很疼,已经到了医生建议做关节置换的程度。

 

2010年5月2日,我和妈妈登上了飞往以色列的飞机。飞机上我听到一个阿姨讲她祷告别人得医治。第一次,我的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

 

5月3日清晨,当我在加利利的酒店里醒来的时候,脑海中有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有神!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当时的感觉就好像头天晚上,有人把我的脑袋打开,在里面放入了一个新概念:这个世界有神!于是,那天下午,我做了愿意跟随神的决志祷告。

 

5月4日早晨,当我在加利利的同一张床上醒来时,心中出现另一个念头:我是罪人。与我一起读经的基督徒们都知道,虽然我已经和他们一起读经4年多了,但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有罪,就像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有神一样。可那一刻,在我脑海中出现两张白底黑字的大白榜,我从小到大所犯的罪都列在上面,让我羞愧难当。

 

5月5日,在客西马尼园,我经历神赦罪的恩典。5月6日,下午4点钟,在哭墙外,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红了,能看清楚东西了,我被医治了!5月7日,在紧张和兴奋中,我在约旦河受洗归入耶稣基督。

 

从以色列回来,看到康复的我,爸爸别提多高兴了!当我向他详述我在以色列经历的一切时,爸爸笑得合不拢嘴,频频点头……但当我告诉他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位神,他却不相信。

 

虽然不相信有神,但爸爸很开心我信主。他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身体好了,人比原来快乐、有爱,而最让他吃惊的是我思想上的变化,比如我相信女性要顺服等等……能看出,他在偷偷留心观察,但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爸爸被医治,却不去聚会了


 

2011年,又有去以色列的旅行团了。虽然病腿没有丝毫好转,但爸爸决定去一趟,他说他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神。当时,爸爸74岁,是哥哥陪他去的。

 

4月26日,在飞往以色列的航班上,半夜醒来上厕所时,爸爸发现他多年的病腿不疼了。出发前就和我一起祷告求神医治的爸爸立刻意识到,他被神医治了!后来他回忆:“上飞机的时候,我走在最后一个,一瘸一拐,跟不上队伍;下飞机时,我走在团友们的前面,边走边流泪,因为腿几乎完全不疼了。

 

接下来的行程,爸爸完全跟得上旅行团的步伐,每天都在各种感动中,尤其是在去加利利湖的时候,他被圣灵感动,心中涌出难以言表的委屈和爱的暖流,哭的用掉整整一包纸巾。

 

2011年5月1日,爸爸和哥哥双双在约旦河受洗归主!

 

从以色列回来,爸爸像换了一个人,满面红光,非常喜乐,看起来至少年轻了5岁。而且,他多年的火爆脾气改变了,人很温和,轻易不会生气,还会逢人就说:“真的有神!”他在教会多次为神做见证。

 

之后,爸爸大部分时间都能稳定参加主日聚会,不过也经常在聚会中打瞌睡,这些我们都接纳,年龄大了!但有时和妈妈或者我们闹别扭的时候,他就会拒绝聚会,理由是我们信主时间都比他长,为什么还有这些不好的行为。他会说:“你们还基督徒呢,你们都信的是啥?我不信了,我不去聚会了!”但之后,在妈妈的劝说和带动下,他还是会每天和妈妈读经祷告,逐渐恢复聚会。

 

2016年春天,父母应哥哥之邀来北京扎针炙。我和哥哥发生了一些矛盾,在爸爸找我沟通,希望兄妹和解的时候,我指责爸爸,他之前的罪给这个家带来现在的问题。一气之下,爸爸离开北京回了老家。

 

虽然我和父亲的关系很快就缓解了,但此后爸爸一直没有去聚会。而妈妈和姐姐们体恤我,所以没有告诉我。但在2017年3月的一天,爸爸开始拒绝读经祷告,并说了一些对耶稣不敬的话。而自从爸爸受洗之后,他和妈妈坚持一起读经祷告,圣经已经读了几遍了。



医生说,爸爸还能活一个月


 

两周之后,爸爸生病了!开始是没胃口,后来呕吐、发烧,住院检查。2017年5月2日,在受洗整整6年之后,骨穿确定是急性白血病,M5B型。

 

这个病没什么验证可行的解决方案,预后不好。另外,爸爸年龄太大,80岁,不适合比较凶险的治疗方案。和医生商量后,决定用最和缓的进口化疗药,做一期化疗看看,一期是5天。

 

一上化疗,爸爸的情况更严重了,一天不知道要吐多少次,单是大便就有20次左右。那段时间,平常爱和我们聊天的爸爸不爱说话了,一天一天地躺着,没有话。

 

那时候,我时常会和爸爸确认信仰。“爸爸,你如果离开这个世界,按你现在的信仰,你能去天堂吗?”“能!”“为什么?”“因为我信神。”这个答案看起来是对的,但我总觉得有问题。我就跟爸爸讲罪,讲耶稣的救赎,讲信耶稣才能解决罪的问题进天堂,讲只有认识耶稣才是真正认识神……

 

可是,第一天讲过,第二天再问的时候,爸爸的答案依然是“因为我信神”,而不提及跟耶稣的关系。每天,我都在神面前祷告:天上的爸爸,求你看顾我在地上的爸爸!我不求你医治他,只求你接受他的灵魂去天堂!我心中一直为此不得平安,并请求教会和相熟的弟兄姐妹为爸爸祷告。

 

爸爸的病没有起色,我的心中也越来越沉重。到最后,我甚至不能来到神面前祷告,不是我怪神,而是我要说的神都知道,我还说什么呢?我充分看到神就是爱,神爱爸爸。祂在爸爸身上显出医治的大能,祂让众人为爸爸祷告,祂派我这个传福音的人住在医院旁边的宾馆里,天天守在爸爸病床前伺候他,给他讲福音。神对爸爸真的很恩待,给了足够多的机会和恩典!

 

第一期化疗结束后的骨穿结果显示,化疗失败!这就意味着,爸爸的病无药可治了!这不只是我老家医院的判决,也是北京协和医院和人民医院血液病研究所的诊断。

 

5月27日,爸爸突然决定放弃治疗出院,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作为儿女,我们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回天无术。在爸爸的坚持下,没有带一粒药就出院了。

 

爸爸瘦了30斤。出院那天,我没有跟着回家。躺在宾馆的床上,我从下午哭到晚上。感觉时间载着爸爸又走过一个驿站,他生命的车轮离我越来越远了。

 

第二天是主日,礼拜结束后,我和姐姐去买了老家守孝要穿的白鞋。因为医生说,爸爸的情况还能活一个月。



爸爸主动开口认罪


 

回到家,爸爸还是吃什么吐什么,还是发烧。后来,我二哥说,既然发烧,就按感冒发烧治吧,就给爸爸喝西瓜汁,没想到,喝了不吐,体温也下来了。不过,体温居然从38度一路慢慢降到了35度,我的心凉了。体温这么一路低下去,人不就没了吗?

 

6月1日,爸爸的情况又变了,又开始呕吐,哪怕喝口水,也一定会在5分钟之内吐出来。家人当时觉得,完了!

 

当晚,我肚子疼,加上连日劳累,早早就睡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神带着两个人来到我们家,把爸爸的病治了;我还和神说,我肚子疼,你也把我治了吧……这时候,我醒了!看表,6月2日凌晨1:45。我的肚子当时确实不疼了,很想下楼,告诉爸爸我做的梦,又怕家人觉得我发神经。

 

凌晨4点多,又听到爸爸在楼下吐了!起床后,告诉家人我的梦,爸爸笑了,说:没准儿神医治我,我的病真的好了呢!

 

谁都没想到,爸爸真的好了!从那时开始到9月,爸爸的身体快速恢复。80岁的人,一天要吃4顿饭,饿的很快。瘦下去的30斤,又长回来20斤。

 

病好之后,爸爸主动开口认罪,说自己骂圣经、骂耶稣不对,得病是因为被神管教,现在神再次医治他,再不坚定跟随神就太不像话了;说他从此会坚定跟神走。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是基督徒心中理想的样子!

 

但事情并非理想中那么好!



“主啊,我爸爸在哪里?”


 

9月底,妈妈发现爸爸的胃口和精力不如从前。十一假期,全家人包括堂哥、表妹都从全国各地回老家给爸爸过80大寿,热热闹闹办了一场生日宴。但就在10月7日我们准备离乡返程时,爸爸午饭时吐了。带着泪,我离开了家!

 

然后,爸爸的情况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越来越多的呕吐。全身开始出现出血点,这是白血病的晚期症状,我再次回到老家照顾爸爸。

 

再一次,我开始频繁地和爸爸确认信仰。“爸爸,你还信耶稣吗?”“没有神,那是唯心。”“爸爸,如果没有神,那你2011年去以色列病得医治和前几个月你被神医治怎么解释。”“不知道!”

 

爸爸闭口不言,他又恢复到5月住院期间不言不语的状态。但爸爸很顺服,虽然体力一天不如一天,但他尽可能配合孩子们对他的要求和照顾,无论是吃药、喝水、吃饭,还是谢饭、祷告,他都尽可能听我们的,直到生命最后的时光。

 

11月27日,凌晨3点,爸爸走了!所以,到爸爸去世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否去了天堂,而我最在意的事,就是这个。

 

老家的教会给爸爸办了追思礼拜,亲人们的心得到安慰。

 

葬礼之后,我去温州参加一个特会。特会的第一天早晨,大家一起祷告唱诗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一幅图画。我看到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十字架,耶稣牵着我的手向十字架走去。我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我看到的是耶稣和我的背影,而且牵着我手的耶稣在我前面半步。这时候,心里有一句话:主要我去的地方,祂先去了。

 

我的眼泪滚滚而下。我问主:“主啊,我爸爸在哪里?”主耶稣没有回答我,图画中却出现爸爸的笑脸,就在这条路的右上方,他满脸欣喜地看着我,笑容特别纯真,像个孩子。

 

借着这幅图画,我得到了一些安慰,我猜想爸爸很有可能是在天堂。但是,我并不能完全肯定:爸爸就是在天堂!因为我似乎并没有亲耳听到爸爸对耶稣清清楚楚的认信。我担心,这幅画面是我自己想像的。我不愿意有一点点不确定。

 

答案或许直等到我去天堂的那一天才能晓得!



我犯了两个错误


 

从2010年5月我在以色列病得医治,到2011年4月爸爸在去以色列的航班上病得医治,再到2017年6月爸爸的白血病得到缓解,我相信都是神在我家的作为,都是人所企盼的医治的神迹。

 

可是,神迹只是见证有一位神,并且这位神有医治的大能,若不能因这医治的神迹让我们去追寻神迹背后的那位神——道成肉身并为我们的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即便我们被医治,最终还是会死,而且不只是肉体的死,还会经历灵魂的永死。

 

我自己在经历神迹后受洗,但受洗后近一年,我一直问自己:我和耶稣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被称为基督徒?有上帝就行了,为什么要耶稣呢?从知识上,我知道耶稣是谁,耶稣的工作是什么,但从自己的心里,我不能把自己与耶稣挂上钩。我听道,读经,与牧者沟通,终于,在2011年复活节的早晨,在祷告中神开启我:若是耶稣没有复活,我们所信的都是枉然!福音的根本就是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

 

今年春节回家,看到爸爸常坐的那个沙发,沙发上却没有那个对我笑语盈盈的爸爸,我好像才更确定爸爸真的走了!忍不住流泪。有时,我安慰自己,爸爸在天堂,以后还能见。但常常因着我不能完全确定,心中纠结再纠结,我怕去天堂的时候看不到爸爸。

 

每思及此,我都追悔莫及。回想爸爸信主后的历程,我犯了两个错误——一是在爸爸经历神迹受洗后就以为他进了天堂的保险箱,鲜少跟进,直到他生病才和他确认信仰,错过了帮助爸爸生命成长的最佳时机。

 

二是我的不当言行不止一次绊倒爸爸。我可以说那是他的软弱,可圣经上说,既然蒙召,行事为人要与所蒙的恩相称。缺乏谦卑、温柔、忍耐、爱心的言行,不但亏损了自己,而且绊倒了他人。

 

唯愿爸爸在天堂安好!


 整理人: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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