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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光|宣教士何义思的故事(23)- 失去与得到


何义思

谁掌管明天



欢迎收听生命之光,我是晨风。


上期我们讲到,官山被日军攻陷后就成了盗匪横行的地方。政府军已经败退,日军也不作为,这里完全成了一个乱象丛生的地方。幸好神借着李星寿先生到邻村搬来了主所预备的救兵,才打消了许多强盗前来掳掠的念头。


但是,由于社会彻底失序,所以即便一时没有劫匪骚扰,他们的工作生活仍是无法正常进行,尤其是,在他们又开了难童救济院之后。到底,主会如何来供应她们呢?


一起走进《谁掌管明天的》第十八章——失去与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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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失去与得到


就在第二天—— 一九三九年五月十五日——希伯仑会难童救济院成立了。从开始我们便明显地觉察了神的引导;只是料想不到这工作竟逐渐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来!数以百计的孩童获得了新生的希望固不在话下,很多饥渴的心灵也藉此得着基督的满足。


在抗战期间,我们的影响不单遍及西樵一带,甚至伸展至大后方的自由区里。难童院变为差会的主要工作,更成了神手里贵重的器皿。

 

数日之间,我们已收容了超过五十名孩童,大大出乎计划以外。每个发生在难民身上的故事都是同样凄酸可怜,孩童们都是同样的瘦弱憔悴。


我们陷在四方八面的苦苦哀求中,实在无法硬起心肠,挤出半句拒绝的话。他们有些是父母死于战场,或是活活地饿死,或是因缺乏医药而病死……


另一些虽然有父母陪同,可是大人捱饿的情形更严重;希望儿女生存,自己是死也瞑目。就这样,孩童的数目直线上升:一百、一百五十,甚至多达二百名。他们进来时因为都饿了一大段日子,孱弱不堪,简直活像一堆了无生气的木头娃娃。经过大概一个多星期的调养,才慢慢回复以前活泼顽皮的样子。

 

随着孩童人数的增加,我们的工作人员也渐感不足。刚好有很多布道所的信徒,因为战乱关系无法维持生活;于是他们便来帮助难童院的工作,担任厨子、教师、保姆和洗衣服等职责。我们便供应食宿,和一些日用必需品给他们,作为薪金。



能够维持这许多人的粮食或日用品,委实是一件奇迹。自从战争以来,官山仅有的商店都关门大吉;只有一些临时摊档供应小量的东西,都是十分昂贵。别处乡镇倒还有正常的买卖交易,可是水陆的通路非常危险。我们正感束手无策的时候,神又为我们行了奇事神迹!

 

上次有盗匪要抢掠我们的房子,李先生曾奋不顾身地跑去请一位朋友来协助。这位朋友是那以最凶恶强盗闻名的乡村的领袖,名叫保六。他是个商人,又很乐意帮助我们;这次他竟提议由他供应我们粮食和日用品,然后我们把钱用支票寄到香港或澳门去,作为他儿子读书的生活费用。

 

虽然我们不可能外出购买东西,然而保六的手下都可以毫无顾虑地把珍贵的日用品带回来,因为根本没有人胆敢打这些有势力的族人的主意。有一次适值岁末除夕,盗匪也加倍猖獗,但保六的一队武装卫队从六哩外送来了半个月的食粮(大约有三千五百磅),安全运抵门口——这些卫队也就是最凶暴的强盗哩!

 

要求进入难童院的申请源源不绝,我们只得凭着信心收容了真正急需援助的孩童。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一个大约十二岁的女孩,两手各拖着一个年幼的弟弟(五、六岁),来到我们那里,请求收留他们。


但因为没有年长的人陪伴,虽然她道出了可怜的身世,同工们也只能给他们每人一碗粥,嘱咐他们先回家去,请村里的叔伯写信,然后带来给我们。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去,第二天又来了,还是没有大人陪同,也没有「介绍信」。


两个男孩子瘦骨嶙峋,顶小的那个还凄惨地在啜泣。作姐姐的一脸刚毅能干的样子,皮肤晒得黝黑,双手也因干粗重工作磨得粗糙。


她告诉我;在敌机猛炸邻近的乡镇时,她的父亲随着疏散的人群逃命,以后便失掉联络。母亲一直卧病在床,所以不能陪他们来。三姐弟饿着肚子,就只靠她到田里觅些蜗牛、草根、或者乞点蕃薯叶,煮来裹腹。小弟弟饿慌了就只会哭,算起来,自从昨夜吃完蕃薯叶后,便没有任何东西进口了……。

她说着,两片勇敢的小嘴唇不能抑制地颤动起来,泪水簌簌的滴下。她是如此可怜,但却仍是这样坚强,我只能竭力强忍着打滚的眼泪,考虑应如何处理。她见我们未作明确的答覆,便请求我们收容两个小弟弟,她自己愿留在家中继续照顾母亲。

 

我们派恩典往女孩子的村里去访查,发觉所言不差,他们的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台面放着一小碟煮熟的蜗牛肉,不过是没有油和盐的。屋子里四壁萧条,连一粒米也找不到,几年前当这位年轻的母亲外出在纺织厂工作时,邻座的女工是基督徒,因此她对福音略有所闻。


现在她更体会到唯一的希望是在耶稣基督里,她便毫不犹豫地信主了。当然,我们收容了那两个可爱的男孩子;星期日,我们在主日崇拜里也瞥见他们姐姐的面孔。

 


到六月中,难童院的婴儿已多得令我们难以应付。香港的一所孤儿院写信给我们,愿意收容八个婴儿,要我们设法送去。大家祷告以后,都觉得这是唯一解决的办法;但路途上仍是危机四伏,因此我决定先和保德上路,到了十哩外一处安全乘船的地点,我便先赴广州,由保德回去报告平安。


然后再由两位妇女带着婴儿乘蓬艇经过曲折的河道,避过危险地区,直往广州去。一切大致顺利,只有一次我意外的给一位「皇军」士兵用刺刀指着,令我「敬礼」;我礼貌地点点头,便又自顾自的赶路

 

我这次到香港的时间的确十分合适。李观森先生一家在那里居住,曾把我们之间通信有关差会工作的消息刊登在报章上发表,所以,很多人听到我的名字,都这样说:

 

「哦!对了,我知道很多关于你的工作哩!」

 

我从来没有丝毫打算要筹款,只是平铺直叙地述说盗匪的骚扰、工作的难题和孩子们饥饿的情形,人们便很自然的把钱塞在我手里。李先生更替我介绍,让我在银行开了一个存户,他的朋友便可以继续不断地把捐款存进去。这也是神奇妙的安排,因为日后当难童院急需款项时,这间银行总有办法将钱送到日治区内任何一处地方。


我们当然也懒得去查究他们怎样有本领躲过盗贼的抢劫了。李观森先生和他的朋友十分慷慨,鼓励我们尽可能收容更多的儿童,经济上的需要由他们负责。


由香港返抵官山,等待着我的赫然是父亲去世的消息!他已经「离开肉身,永远与主在一起」了!我连忙写信给母亲:

 

「昨夜回到家中,看见了你寄来的三封信。我拆开那封航空信,才知道原来爸爸已经回到天家去了!我心里充满了为他感谢神的话语;然而,亲爱的妈妈!我真希望可以立即回来陪伴你,在孤单寂寞的中午和晚上,用我的爱来安慰你!只是,我不可能同时在两处地方……」

 

「当我知道这不幸的消息时,刹那间主奇妙的能力临到我,给予有力的安慰。不过,今早醒来,我又忽然想哭。爸爸竟离开我们了。」

 

「这时,我蓦地想到以前曾念过的一句诗篇:

 

《——你的子孙要接续你的父亲,你要立他们在全地作王。》

 

「经文原来应是‘列祖’的字眼,但我脑海中出现的确是‘父亲’这两字;而且我也觉得这比较适合。主已经应许要增加我在属灵里的子孙,他也要我把全副精神摆在他们身上,不要为已经安返荣耀天家的爸爸作无谓的哀痛。」

 

「我恳切祈求主成为你的祝福、安慰和支持的力量。若不是有他的同在,我真恐怕你会受不了这打击。他仍然是孤儿和寡妇的父亲……这里的中国弟兄姊妹都为你祷告,也在此遥寄他们的爱。」

 

你挚爱的女儿义思敬上

 



八月一日,官山教会为父亲举行了追悼礼拜:

 

昨天异常忙碌,不单是第一个星期日,更是因为教会为爸爸安排了一个追悼会。他们一直都是静悄悄地进行,等到几天前才告诉我。很多同工和弟兄姊妹都从老远赶来;要不是路上仍有盗匪威胁,来的人也许会更多。三百人之中,有些不是基督徒;他们在战乱中和我们很要好,给我们的帮助也不少。

 

布道所和弟兄姊妹送来的挽联挂满了会客室的四壁。布幡上大概都写着表示感激爸爸的爱心、舍己和对主的忠信,让西樵的村民有机会听闻福音等。礼堂前面悬着用鲜花砌成的十字架,上面挂着爸爸的照片;照片后有一些棕树编成象征复活意象的蝴蝶。

 

追悼会长达两小时,孤儿院、难童院的孩子们分别献诗。我一次又一次的凝视着爸爸的遗像,脑子里又涌出这句话:

 

「——你的子孙要接续你的父亲……」

 

除了那十六串美丽的花环外,弟兄姊妹们又送来三十元款作赙仪(向办丧事家送的礼)。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他们这样作是要表示对爸爸和我一点真挚的感谢!

 

靠着主的恩典,在战乱中的希伯仑难童救济院不仅没有缺乏,反而得到多方供应。主所兴起的侍工,祂必亲自引领和供应。


何义思的服侍虽然蒙神眷顾,可父亲的突然离世,她心中也不免为此伤心难过,尤其在这样特殊的时期,更是无法赶回美国去看他最后一眼,或者陪陪年迈的母亲。好在官山的弟兄姐妹是如此的柔细,为她父亲举行了追思礼拜,主借他们给了义思很好的安慰。


苦难之后,也有神话语的应许:你的子孙要接续你的父亲,你要立他们做全地的王。这句话带着神极大的祝福、应许,也带给义思真正的盼望!父亲将来回到天家还会永远相聚,而现在的服侍,将为神的国预备那更多忠心的儿女!

 


今天的生命之光就为您播讲到这里,感谢您的收听,期待您继续关注,我是晨风,《生命之光》,我们下期再见!



整理 :于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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