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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义思
谁掌管明天
欢迎收听生命之光,我是晨风。
抗战打响了,不久以后日军的炮火就席卷了广州。危难之中,宣教侍工如何拓展?神的国度如何扩增?全能的主,又如何带领何义思她们继续推进祂完美的救赎计划?
一起走进《谁掌管明天的》第十六章——抗战中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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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抗战中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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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八年八月是我双亲的金婚纪念大日子,他们很早便通知美洁和我,要预备回家参加庆祝。订船票倒不成问题:很容易便买到六月底启航的船票;真正的难题是要完成一大堆离开前必须办妥的工作——再访三村、圣经学院的考试和毕业礼,跟女子师范的学生举行最后一次查经聚会等……。
(三十二年后的一天,我在香港一辆拥挤的电车上遇见一位女士,正忖度好像是那里见过面的时候,他先开口问我是否在官山传教?又自我介绍说她是当年师范的同学,很宝贵在查经班里的领受……神安排我们在四百万人中重逢,又让我知道过去工作的果效,他的安慰是多么的无微不至!)
回家的旅途上,我们和李观森夫妇并他们的小儿子同船(不同舱位等级!)直至檀香山。他们准备环游世界,后来经过圣巴巴拉时,也一度在我家里作客。
父母亲的金婚纪念庆典成了圣巴巴拉的盛事。五十年来,他们认识很多在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大家都来向两位老人家致贺。为了方便宾客,庆祝茶会就在店铺举行,(我们家离市区很远)。店铺的柜台全被移开了,腾出空间来放长餐桌,还特别铺上一块地毯。
姐姐一家八口和我都总动员招呼客人喝茶、吃饼。全市的牧师都成了座上客;连市长也赶来向父母亲道喜,真是难得的热闹。
十月间,广州失陷了,生命财产的损失无法估计。十二月第一星期,日军来到官山;前一阵猛烈的炮轰已使政府官员撤退到西江的对岸。日本人来到我们那里,见到两位德国传教士,十分高兴,因为日本和德国正是盟国。
他们邀请两位传教士参加「皇军」的庆典,两位姊妹十分为难,无言以对,因为她们内心是忠于中国,更厌恶看见中国人饱受痛苦的景象。无论如何,因着她们二人,这些侵略者对希伯仑会第一个印象是「良好」。假如我不是刚好回美国,事情便可能没有这般顺利了。
可是,远在美国而毫不知情的我,却恨不得立刻飞回官山去,与一班情同骨肉的中国弟兄姊妹在一起。那时父亲已是高龄八十三了,要他同意让小女儿到一处烽火连天、性命朝不保夕的地方,究竟是不容易。
我们便天天把这事藉祷告带到神面前,深知道不管是战争或和平,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在神的旨意之中。与此同时,工场方面也有平安的消息传来了。
三九年二月中旬,在全体差会委员的祷告支持下,我再朝着西面的太平洋进发。临行的时候,父亲和我紧紧相拥,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不可能再在这世界上相见了。但凭着彼此必在永远的家乡相聚的信心,湿润的眼睛终于闪出一抹欣悦的光辉。
在太平洋上的一天早晨,我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我们是驶向中国,自然是朝着西方行驶;可是从舱的窗口望出船首,水平线上竟出现了耀眼的阳光!莫非是天旋地转,太阳也换换花样,要从西方出来?没可能!那么,船是调头返回洛杉矶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匆匆走上甲板,才晓得原来有船员失踪了。他什么时候不见了?怎么掉进海里?没有人知道——可是,既然唯一的可能就是掉下海中,船长便下令回航,在渺茫的水波上展开搜索。成功的希望甚微,但挪威籍的船长不肯放弃一个船员的性命;虽然只是一个不同肤色种族的中国人,他也要尽力拯救。
船首终于传来搜索者的欢呼:由左舷望去的海面上,一个人的头正在向汹涌的波浪中载浮载沉。几个水手和二副赶快跳上救生艇,把他救回船上。船长亲自搀扶他躺到床上,再用毛毯暖水袋包裹他。在二月冰冷的海洋里浸了两小时多,滋味的确不好受!经过了一整天的休息,这遇溺的船员便完全康复,又可以回到工作岗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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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心里立刻想到主耶稣——是那奇妙的爱驱使他要「寻找拯救失丧的人」,这次事件的经过深深地烙印在我心中——我回到中国的任务不也是同样要尽力去「寻找拯救」罪人吗?
又一天清晨,我独自在甲板上灵修,正反覆咀嚼诗篇一百一十五篇。忽然第十四节好像从纸上跳出来,直逼眼前:
「愿耶和华叫你们和你们的子孙,日见加增。」
那个「你们」总像是指着谁似的?还有「子孙」……对了,这二十多年在官山的工作,主要对象都是小孩子。不过我们仍渴望获得「属灵的孩子」;现在神既赐下「加增」的应许,我们就可以把握着它,朝标竿直跑了。
戚二姑并其他几位朋友在香港接我,解释了新的交通措施,又粗略地描述官山大概的现况。这时,来往广州与香港之间的商用船只得暂停开行,我只有留下大部份的行李在香港,乘英国炮艇回去。
沦陷了的广州市内大半已成废墟,法律和秩序荡然无存。盗匪横行无忌,因为中国的官兵被赶走了,日本人又懒得去维持治安。没有渡船胆敢在河里行驶,恐怕走不到半里路就会没命。
我们千辛万苦才雇到一艘船愿意冒险送我们到官山附近三数里的地方,其余的路便要安步当车了。这么一来,除了几件随身携带的行李外,其他的虽然由香港运来,也只有放在广州的朋友家里了。
不过,这一切都有主的美意在其中;假若我们声势浩荡的回来,很容易会引起盗贼注意;现在只挽着个小皮箱悄悄地抵达,才是安全妥当的上策。一位精明的中国同工不断在为这事祷告,结果神施行了他奇妙的保护。
离开仅有短短数月,官山却已经面目皆非了!河岸边只剩下寥寥几座房子,靠山而筑的屋宇也只有几间凄然孤寂地屹立着。镇内一片颓垣败瓦,横七竖八之上只剩几幅可怜的秃墙。犹幸我们的地方还算安然无恙;只是礼拜堂吃了两枚小型炮弹,损毁了屋顶和三楼,不过砖墙仍很稳固。只要换上临时屋顶,防止墙壁继续毁坏,便可以继续使用了。
踏进纯光园,我不禁舒了口气:这里完全看不见战祸疮痍的痕迹:孩子们、同工们的欢笑,甚至一草一木,都像过去一般,丝毫未受损害。我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完好:因为这全是神的工作,是他所赐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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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炮火洗礼的环境固然不忍卒睹,小市民身受的苦楚就更惨不堪提了;没有法律秩序,也没有政府,谁的枪够准,腿够快,就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交通断绝,工厂停顿,连西樵的主要产品——丝织品也没有市场。
粮食价格天天上涨,生命财产却日益贬值。人民口袋里仅有的几块钱也没有安全感,随时会给匪徒搜刮乾净。面对这群苦难中的人,我们焦急,盼望伸出援手,但杯水车薪,我们又能作什么?
四月里的一天,李星寿先生从茶楼回来,带给我们一个可行的建议:开办救济所来收容难童。他每天在茶楼都听到大同小异的故事:有很多家庭从广州逃到乡下,花光了些微的积蓄,只有受饥挨饿,可是他们的孩子……。
要是我们能暂时收容这些孩子,让父母只身往别处找工作,赚到钱便可以回来一家团圆了。也许我们能够收容五十至一百个孩子,待几个月后的秋收,情况或许稍有转机。
这是否神要我们进行工作?这可能是他「叫你们和你们的子孙,日见加增」应许实现的机会?结果我们在祷告中得到平安,清楚了是出于神的旨意。于是,藉茶楼作媒介,李先生探听到村里父老十分赞成;同时,礼拜堂附近的一所学校也愿借出校舍。这一切再好不过的安排,显示出主的手的确在带领着。
前面急需解决的难题,就是怎样取得款项?差会在广州或香港银行的钱,怎样可以保证安全经过三十多哩盗贼如毛的路程带来官山?我们只有用信心等候神自己的手亲自「开路」。
正在洗刷校舍,部署开办难童收容事宜的时候,一天早上,有位在官山住了二十多年的医生太太来找我。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她才低声告诉我:有帮匪徒正在密谋绑架勒索他们,所以他们必须暂时避到香港。可是把毕生积蓄带在身边,途中也不见得安全。她问我可否把那些钱给我,然后由我开一张支票,让她到香港兑换现款?
我当然求之不得,只见她如释重负地飞奔回家,一会便又扛着一捆竹篙走回来,闪身藏在街上看不到的门后,才小心翼翼从竹篙的空心内取出很多卷纸币,足有相当于二百美元的现款。我用英文写了支票——劫匪作梦也想不到这么兑换现钞;然后我把这堆款项藏在铁罐里,再埋到园子的地下,以备日后难童院的开支。
整件事情自始至终就好像是一个神迹的凭据:神要我们作的事,他一定负责一切!
几天后的下午,一个挑水的妇人在门口高声喊我出去:
「这里有一个给你们的女孩子!」
边说着,她从背后滑下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两眼深陷在额骨里,脖子纤细得可以用手指圈起来,皮包骨的四肢差点不可能支撑起身体的重量,所以连站也站不稳。
「你们会收留她吧,对不对?店里的男人叫我送她来这里,说你们会收留她的!」
我问了挑水妇几句,才略知这可怜的女孩原来是邻村的下女,因战乱不够粮食,主人便让她出去自己谋生。她走过堤岸,希望可以在官山店铺讨点吃的。可是她饿得太久了,在店前被碎砖头绊跌在地,虚弱得爬不起来了。店铺的人看见她,又知道我们的事,便给了那挑水妇几个铜板,叫她送这女孩到我们这里。
「是,我们可以收留她!」
我疑视着那双凹陷、饥渴、绝望的眼睛,内心一阵酸痛。那天晚上,我们只敢给她喝稀粥,怕她饿得太厉害,一下子受不了太多食物。她复原得很快,不到一星期,她已经变成另一副样子,到了月底,她的面庞已经园得像一轮满月。后来她更成了难童院的好助手。
从义思在读经时得到“加增子孙”的感动,到李星寿先生在茶楼的看见,再到众同工在祷告中的确认,难童院真是神赐给他们奇妙的服侍安排!这是带给战火中那些绝望的家庭以盼望,也是黑暗中神建造在山上的光明之城,吸引那些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归向真光,归向我们的主。
今天的生命之光就为您播讲到这里,感谢您的收听,期待您继续关注,我是晨风,《生命之光》,我们下期再见!
音频制作 ? 利未
文字校对 ? 瑞敏
整理 :于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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