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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义思
谁掌管明天
欢迎收听生命之光,我是晨风。
亲爱的朋友,今天我继续和你分享宣教士——何义思的故事:
第二章、与别不同的游客
圣诞节的前几天,货船终于到了上海。我原意是立即直奔中国北部去寻访何定牧师。但探听之下,才知道须待积雪溶解后,方能通行无阻;也就是说,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二月!
既然不可能现在就往北部平原去追寻那木头车的轨迹;我便想起在南部的另一位传教士翟恩怜小姐(Miss Jackson);一年前的夏天,她在我家度假时,曾邀请我到东半球来探望她。于是我托上海的新朋友查到她的地址后,便写信通知她,我会乘一艘德国客轮往香港去。
新春伊始,我踏上了这块英国殖民地,但并没有什么翟小姐来接船。在船上认识的一位太太告诉我,可以到圣佐治旅馆住宿;那里是半山区,十分舒适,而且最适合单身女客。但那个替我搬行李的苦力不肯收我的上海铜板,他用生硬的英语说:「不是我那种钱。」然后又硬把我拖进一间银号,让我可以兑换一些香港一毫钱币。我坐上一辆人力车,吩咐车夫往圣乔治旅馆去,车夫回答了一大堆我完全不懂的话。
最后,车子停在邮政局前;在那里有一行轿子停放著。我和车夫用了不少手势,费了一番唇舌,中间夹著一两个我明白的英文字:「上」、「圣乔治」、「山顶」;好不容易才弄清楚,原来一定要坐轿子才可以上到半山区。那真是一次新奇的经历。到达旅馆,账房正想告诉我全部房间已经客满,一个侍者走出来告诉他,有人当天上午便要离开,因此他们可以腾出一个房间给我。
我拿着介绍信,去采访了一些传教士;从他们口中我才知道,翟小姐已经搬了家。于是我再写信给他,请她来接我。我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各样新鲜的事物令我内心兴奋得不可名状。我又参观了几处宣教士的工作,心中不禁暗暗地猜测:究竟神在我身上的旨意将是如何?
不久,翟恩怜小姐到了香港,我们便一同再乘三等火车上广州去。那里弯曲狭窄的街巷,和拥挤的人群,在我脑海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我们在一位中国信徒家中借宿几晚,便启程往肇庆去(那里是翟小姐学习中国话的地方)。我们首先乘火车到三十里外的珠江三角洲地带,也正是北江和西江的交汇处。从那里起我们便改乘小汽船沿西江上行。几小时里我们都得蹲在窄小的甲板上,不过总算饱餐了一顿美味的鸡饭。
黄昏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毕牧师和师母(Rev & Mrs Burtt)很热诚地招待我们在他们家里安歇。两位老人家就在住宅内开设了一所盲童院,此外也负责一间在市中心的福音堂。
第二天刚巧是星期日,一位失明的女孩带我到福音堂聚会。崇拜分早午晚三堂,每次大约两小时。那时我只明白一句广东话:「吃饭!」是乘船上西江时学会的。但讲员在台上很少会提到「吃饭」两字,于是我只好坐在一片生疏的声音之中,懵然不知所措。在第三次的讲道里,忽然「吃饭」这两个字从那一大堆杂乱的字汇中跳了出来,使我惊喜得差点儿从椅上弹起——我竟然听懂了讲道中一点东西,这给我学广东话带来了很大的希望。
第三天,翟小姐再带我沿西江下到火车总站,坐了一程以后,再步行十五分钟,穿过一条疏落的乡村,便来到河岸。我们上了一艘汽船,和其他乘客一同向三角洲的下游进发。我在途中努力想多学些单字和短句,可是那种要转变口齿声音才生硬地拼出的腔调,简直把我弄得头昏脑胀。
傍晚,汽船到了两条支流的交汇处,渐渐慢下来。翟小姐告诉我,要在这里转船到官山。我们攀上另一艘粗陋的木艇,只能盘膝坐在草席上,无聊地看著艇尾那根左右摆动的巨桨
——全靠它划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完大概一里的水路。
官山是一个狭长的小镇,躺卧在河岸的平原上,不远处是一座陡峭的高山,真有点「人在画图中」的感觉。窄窄的街道上,铺著一块一块不规则的花岗石;两旁是逶迤的围墙;或是作买卖的店铺,里面黯淡的灯光映着数不清的货物……
差不多到了小镇的尽头,我们走进一所房子里;阴森的围墙内竟会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刷了白灰水的墙壁,一尘不染的红砖地板,几行排列得十分整齐的书桌;还有一班笑靥迎人的女孩子围着我们:
「平安!愿你们平安!」她们异口同声地欢迎我们。
这就是他们读书的教室。两年前,在翟三姑还未把福音带到官山之前,女孩子读书简直是荒谬绝伦的事。但现在他们都可以接受正常的教育了。
屋子的后面是饭厅,通过一道梯级便是翟三姑的房间。负责家务那个活泼伶俐的女孩很快便烧好饭,邻近的基督徒经过门口时,都进来打个招呼,又邀请我们去参加晚上的一个聚会。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和直截了当,弟兄姊妹又是那样亲切;第一晚他们就已经赢得我的心。
接着的两个星期里,我和翟三姑乘着小艇或渡船,到附近的村镇去,或是进行个人谈道,或是向一群凑热闹的人讲道。我只能在旁边看,渐渐,心里的意念便越显得坚定——这就是神要我服事他的地方!
我实在高兴得很。以前在史丹福大学树林里烦扰的抗拒,现在竟变成一股喜乐的泉源了。我告诉翟三姑,请他开列一张必须携带的物品清单给我。回到香港,我又买了一本中文新约圣经,和一本学广东话的课本。我发觉自己已是毫无保留地投进了这个新的使命里。
从我写给母亲的信就可以看出我的决定:
『我觉得我要到中国去传福音——虽然这听起来未必是好消息,但是,我却真正的深深爰著这些可怜饥饿的人,再也不能安坐家里袖手旁观了。坦白地说,我真是希望立刻展开工作,因为实在有太多的事等著完成;回家倒像是有点浪费时间。
可惜我完全不懂讲道等事,我真后悔以前没有进奈亚神学院学习这一切!当我面对那些恐怖的偶像,和数以百计渴慕福音的面孔,我就恨不得可以把美国每一个真正的基督徒都唤来,一同抢救这些灵魂。
『唯一令我不安的,就是家中需要我的帮助,而我自己也的确喜欢在店铺工作。只是我的心已被另一个更强烈的感动占据了。这似乎是一个服事主的好机会。
『起初我也以为是喜新忘旧的心理作祟;但渐渐地,我爱中国的心变得加倍的炽热了
——我希望能够尽上每一分的力量!肮脏的环境,难受的气味,甚至心狠手辣的盗贼也不能吓退我,因为我感到这就是我的天地,再没有别的事物会令我分心了。现在我每天都学少许中文,翟恩怜小姐差不多每次都用诧异的目光瞪著我说:她从没有见过任何人像我学得那般迅速。我绝对不想夸赞自己,但这件事对我来说,却又成为另一个明确的证据,显示出我应该站的岗位。
『亲爱的妈妈:请为我祷告。唯愿我走的是正确的道路,我只求完全遵行顺服神的旨意;因为我明白:在这件事上走错了,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虽然主意已定,但我没有理由不继续我的旅行。于是我乘坐一艘沿岸行驶的船来到福州,探望正在那里「学习语言」的卫理公会的姊妹。他们有非常宏伟漂亮的房子,不过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那时已届二月,终于可以北上了。我从上海坐了四天的汽船来到了汉口。武汉的宣教士都邀请我再来时加入他们的工作,这里虽有一切完善的设备,但却不能动摇我的决心;我只觉得我是属于南方的村镇、市场、小艇,并每个角落的人们。
何定牧师的一位同工亲自由汉口陪我北上。经过了一整天的火车,和两天木头车的旅程,终于抵达了他们的总部。虽然他们都盼望我能留在北方与他们并肩工作,但当我表明心志之后,他们也不再勉强我了。无论怎样,他才是庄稼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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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留了两个多星期,我便继续游览北平、万里长城,再转往天津,然后下到南京,最后便回到上海。各种新的事物和感受都令我眼界大开。但在这一切之中,我清楚地感到主的手不断地保守带领着我。
当我真的要离开时,对中国热切的感动叫我简直不想回家去。可是口袋里那一张双程船票,我总不该浪费了它罢!
母亲在圣巴巴拉接我的火车,我连开场白也省掉,劈头便是一句:
「我要回中国去作宣教士!」
「赞美主!在你还年幼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神:他若用得着你,我情愿把你献上。」
母亲勇敢地回答,深邃的眸子里闪耀著晶莹的泪光。
亲爱的朋友,听了何义思教士的故事真的感谢上帝,中国之行不但没有让何义思退缩,反而使她更加急切的要回到中国来传福音,这也成全了她妈妈的心愿,从此以后她和她的家人同心合意地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来投入到对华宣教的事工中。
好了,亲爱的朋友,何义思教士的故事今天就为你播讲到这里,感谢您的收听,期待您继续关注,我是晨风,我们下期再见!
(THE END)
音频制作 :利未
文字排版 :裕化
文字校对 :瑞敏
整理 :于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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