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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确切完整地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因此,我们可否把题目改成“生命像什么”?也许会比上面这个问题来得方便些。
《圣经》对此作了一些揭示。生命孤如旷野鹈鹕。“我如同旷野的鹈鹕,我好象荒场的枭鸟,……我象房顶上孤单的麻雀。”(《圣经·诗篇》102:6—7)
鹈鹕是一种水鸟,翼长嘴大。善游泳捕鱼,喜欢群居。但一旦它成了旷野的孤鸟,其寂莫之状是何等难耐。
人的一生孤单寂寞么?
刚哇哇坠地,尽管一点也不懂什么才是寂寞和孤单,但毕竟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于是,用响亮的哭声来唤取旁人的注意,尤其是母亲的体温。人天生需要母亲火热身体的爱抚和摩擦。
大概是到了五岁那年,在弹玻璃球、掏鸟窝、捉迷藏的间隙,也常感到微微的寂寞,那种感觉尤如煤球炉子冒出的丝丝青烟。晚上睡在母亲身边,但灯一关,因为什么人也看不见,就又想哭!
十岁了,每逢节假日就难耐孤寂,竟羡慕起邻居的小兄弟俩为了争鱼吃而争吵不休,幻想自己若有一个弟妹该有多好!
到了十五岁,除了为那X、Y、Z操心和为A、B、C烦恼外,也曾偷偷地在被窝里照着手电读起武侠小说《寂寞高手》试图体验孤独求败的心境。
二十来岁,忧烦跟着年龄加码。青春的萌动,使他自觉和不自觉地开始寻找起“我的另一半”。
三十而立,男人此时若没“立”起来那便有了妻室孩儿,在那些有权、有钱、有才的人前,他的心灵依然寂寞——没有人拥戴,就连自己的孩子也会冒出一句:“你看别人的爸爸……”孩子怎么会体会父亲此时内心的凄凉。
快到“五十知天命”之时,望着往昔绕膝而嬉的儿女都飞离身边而去另筑小窝,在欣慰自己使命完成的同时俱增几份忧伤,毕竟房间里也飞走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在“花甲”迈进“古稀”之年,一位从领导位上下岗或是卸任的人是孤单的。人走茶凉,原本门庭若市的礼拜天如今变得门可罗雀,原来笑脸恭迎的下属现在擦肩而过只乘了仅仅是瞬间的应付。实在看不顺眼过去围着自己转的一群人现在围着别人在转,还是背上一根鱼竿钓鱼去吧,可是,好象鱼儿也有意不理,只有寒风拂着的浮子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飘动。
人一旦跨进了八十这条门槛,余下的日子都说是“外快”了,可是,“外快”并不真会“愉快”,人的身高变得越来越矮,体重越来越轻,但就是那双腿却越来越重,平时要么在床上让身子“放平”,要么懒在藤椅上享受户外“日浴”。从阳台到床是七步,从床到阳台也是七步。寂寞象一道无形围墙把他团团围住。除了孤独,还等什么呢?要么就是坟墓,可那是会更冷清。
寂寞是长远的,孤独是难熬,但不是绝对的。深山冷傲,除了风的唿哨和偶尔山狗的嗥叫,万籁俱静。这自然是一种寂寞。一望无际的沙漠里,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个人顶风而行,这当然也是孤独。
那么,一群整天在灯红酒绿的舞池里“蹦嚓嚓”的人,总不会寂寞了吧?其实不然。有一种孤单叫“群居的孤单”,它比“独处的寂寞”更可怕、更烦心。穿梭于车水马龙的大道上同样存在许多悲怆孤寂的心,生活在熙来攘往的城市里偶然会有不少飘荡无依的灵。荒无人烟的山野不一定代表寂寞,冰天雪地的南极也不尽然会孤独。
金钱可以叫许多人拜到在你脚下,盛宴能够赢得众多的酒肉朋友。但金钱换不来真正的友谊和爱,财富不能买到人心灵里的充实。所以,那些“穷得只乘下钱”了的富翁富婆们,同样在品尝着孤单的苦果。不然,今天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娱乐场所呢?人正因为感到孤寂难耐才需要去寻找“刺激”!既然有“需”,就必会有“供”,一条街上每隔十来米就有一个“舞厅”或“夜总会”就不希奇了。
“权力”一直是某些人梦寐已求的东西,沿袭了上千年的“官本位”思想一直索绕于人的里面。“权威”、“权威”,有“权”才有“威”,有“威”才可以一呼百应、呼风唤雨。然而权力集中和地位高升并不真正可以驱散心头寂寞阴云。
所谓“高处不胜寒”说的正是这种境况。位低的“平民”因为你太“威”了而不敢向你说真话,似乎你遇到听到的会是同一种人同一个声音。这是真的么?有时你自己也怀疑,因此这依然是一种悲哀的孤单。要是一个有权的人突然有了什么变化,那也许会遭遇得更孤单。有报到某局长病了,头几天去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可是,已经走到医院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三个科长一听见医生说局长的病是不治之症时,便掉头就走,“打轿回府”。要是该局长知道此时,一定会凄凉得死去。
当人面对荒谬、无意义和寂寞时,人便有一种孤独的感觉。“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这种“独”之感远非最亲的人际关系可填补的。此时人会问:“谁能帮助我们免除这份深沉的孤独呢?”
在《圣经>>所预言将来审判之刑罚中,最可怕的并不是硫磺之火,而是“把他丢在外面的黑暗中!”这其实是一种永远的孤独。像一颗流星滑落于茫茫的太空中。毫无目标的飞动——孤单又失群。
孤寂的感觉,常常是因为没有目标而引起。因此,最孤单的地方很可能在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假如你的人生至今尚无定向和目标。那么,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会有无限的孤独与悲伤!
音频制作:慕溪
文字校对:宋薇
整理:于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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