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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义思
谁掌管明天
欢迎收听生命之光,我是晨风。
上一集里我们看到在国共内战时期,尽管局势混乱,但是神仍然为宣教士们敞开着福音的大门!何义思他们的布道团甚至有机会对着六千人讲道达一百五十二次,并售出福音书册一千二百七十五本,还派发了近一万份福音单张。
这都是神的恩典,祂愿意万人得救,不愿一人沉沦。不过在这一集里,何义思他们受到政局的影响,也终于要离开了,离开这片她服侍了三十五年之久的土地。
感谢主,我们一起走进《谁掌管明天》的第二十九章——夜幕低垂——离别。
第二十九章、离别
八月上旬,我到广州去兑现支票;由于中国币值不断下跌,便只好换取港币,然后再购买金条了。正在街上走的时候,我一不留神,竟滑倒在地上。我挣扎着要站起身,却觉右手手腕附近骨折了。于是,我急忙挥手叫停一辆三轮车,直接驶往两位基督徒医生的家去。他们立到跟我照了X光,绑扎好,再打上石膏,前后只需数十分种。神既然允许这意外发生,一定有他的美意,我的嘴唇仍然能够唱出赞美的诗歌!
隔了几天,美国领事馆通知所有美国公民撤离中国,因为他们也奉命撤退,不能再保护我们了。冯三姑决定留下,待迟些看情形再作打算;我不想将一所四壁萧条的房子留给她,便只携带了两箱冬夏衣服、手提打字机和腾写板在身边。又因为我的右手裹着石膏,所以便由一位年纪较大的女孩子陪同下到长洲。
放下行李,我再只身赶回官山一次,安排好最后的工作,并要与众弟兄姊妹话别。噢!我颤抖的嘴唇好久才挤出一句道别的话语——这可是最后的一瞥了!从广州起飞的客机在熟悉的街道半空上盘旋,我内心的感情已完全倾倒给这片大陆的人民身上——尤其是主内的肢体。我只有紧紧抓着主的应许:
「谁也不能从我父手里把他们夺去!」
有几位新来的传教士则由美国抵达香港,他们准备学好中文,便立即加入华南福音船的水上工作。可是,情况是这样不稳定,他们的差会一时也想不出妥善的办法安置这些单身女士。她们连半句本地话都不懂,对中国人的生活习惯也是一窍不通,不可能独自在一处……当我知道了这事,我便想起长洲的小屋来。蒲力行夫妇和小恩使在六月中便返回美国,神预备了这座空的房子接待他的儿女。
两间睡房内摆满了床,差点连站的位置也不够。衣橱和抽屉也没有,他们的衣物就只好暂且放在衣箱里,推到床底下去。孤儿院的一位女孩子担起家务的工作,我们便轮流烧饭,每天的灵修都成了彼此莫大的祝福,大家都很喜欢同住在一起的那份喜乐。
不久,两艘福音船也从广州撤到香港来,继续在渔民中展开福音工作。最后离开长洲的两位,将会前往日本去。我们山顶的小屋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手臂才拆了石膏不到两个月,我又不幸患上伤寒症。在中国的几十年里,神晓得健康对我是如何重要,所以他保守了我;现在我好像有生病的「闲情逸致」了,神就要我在这方面学习功课。
我进了长洲医院接受治疗,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很细心,其中有一个曾在官山的难童院帮助过我们。于是,我又开始新的福音工作:有几位护士希望进修英文,也有些希望知道有关主耶稣的救恩。我出院后,她们一有空便来探望我,然后大家学习英文,研读圣经。她们又介绍我认识一位染有肺病的青年——他十分渴慕真道,我看着他的改变、长进,心里有说不尽的快乐。
农历新年里,我们趁着假期,约齐了在香港的孩子们欢聚一天,六个男的、五个女的,还有他们的「妈」,刚凑够「一打」的数目。一位以前在德庆长老会工作的老朋友答应了讲道,他很有绘画的恩赐,一手黑板画令青年人听起道来丝毫不觉沉闷。由于他正在日本,我恐防他赶不及回来,所以也私下预备好一篇讲章:是用毛布绒板解释神全副的军装。
结果,我们的讲员准时践约,但孩子们得知我的「军装」讲章,便坚持要先睹为快。于是,我们又继续讲论下去,连午饭时间也过了。然而既是假期,也就不要紧吧!饭后大家在屋前的空地玩游戏,笑呀叫呀地度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差不多入暮时分,孩子们要预备乘最后一班船回香港去,他们才陆续把带来的礼物拿出来——蛋糕、水果、橙汁、曲奇饼、贺年糖果和各式食品,堆满了客厅中央的长台。这些都是孩子们的心意:道出他们多年来的感激;从饿得半死进入难童院。捱过了战争期间艰辛的岁月,今天他们在安乐中,却还珍惜过去那份深厚的感情。想着,我整个人都被感动得涌出两行热泪来……。
当我们撤离中国大陆的初期,心里还抱着乐观的希望,以为只需几个月便可重返家园。可是渐渐我们醒悟过来,希望的泡影也逐一幻灭了。不过,我仍然渴望能够和内陆的孩子们保持联系,即使我返回美国,也要维持书信的往来。
于是,我特别动用了一笔朋友的赠金,买了一副中文打字机,希望学会那些复杂的打字技术后,便可以自己写中文信给孩子们。哪知我还未启程回国,却已经获悉在大陆,收外国寄来的信件,尤其是美国寄来的,要被列为犯法!
冯三姑自愿留在官山,不随同我们撤退。后来因环境不许可,工作无法继续下去,她终于在五一年复活节下到香港来。不久,又听到在毛里求斯岛有二万华侨,便决定到那里去传道。返回德国以后,冯三姑立即申请到毛里求斯去,却发觉那里的中国人是操「客家话」的。这个难题吓不倒她,一面工作,一面学习「客家话」,很快她便能够应付自如,并且一住便是十一年之久。
六四年间,由于健康不佳的缘故,冯三姑便回到德国去。但没多久,他又得知荷兰的华侨需要福音。六五年十二月,她抵达鹿特丹(Rotterdam),在那里的中国人中间工作直到现在……冯三姑也接近七十高龄了。
家里来信需要我回去照顾年老的母亲,她现在虚弱得整天要留在床上,不过她的视力和头脑还很清醒,因此阅读便成了主要的活动,早上细细咀嚼数章圣经,然后再看属灵的书本或释经书籍、跟着又读基督教的刊物画报。下午她会翻阅时代杂志、新闻周刊等,所以也略知世界大事。母亲尤其注意以色列复国以后的发展:因为这是关系着主再来的预兆!
我没有理由推却作女儿的天职。于是,我立即回家去,一直守在母亲的病榻旁,直到一九五三年圣诞前夕,终于她被接到主的怀抱中。
母亲对我的影响之深,可以从我在她八十岁那年的母亲节,寄给她的一封短信上看出来:
「亲爱的妈妈:
我整天都在想,要怎样把我的感受告诉你才好。一直以来,你向我付出的爱,为我献上的祷告,我都默默地接受了,深深地珍藏着。在我还未出生以前,你已经把你未来的女儿献上,让她成为神手中的器皿。回想起来,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我更要谢谢你的一封信。还记得吗?一九一三年的春天,你提议我到中国去旅行,以便转换一下两年来的大学生活。虽然在当时我觉得十分不快,这突如其来的信简直叫我不可思议!不过,现在我却明了那是一次非常值得的转变。要是没有你的那封信,我将会变成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了。
然而,今天我所享受的恩典和福气,却完全是因为你甘心的奉献,自我的牺牲、坚固的信念、恒切的祷告、并永不止息的爱心所成就的。要是我在中国为神的工作蒙他记念,那么,是你应该获得奖赏与称赞——绝不会是我,因为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一切!
再者,父神已经赐给我世界上最丰富的恩典——就是一位敬畏神、爱神的母亲。她不但教导我从小明白真理,更在过去不断用迫切和信心的祷告支持着我。
亲爱的妈妈:我只愿意你明白一件事;我要诚恳的,真挚地对你说——谢谢你,妈妈!
你的女儿义思敬上。
尽管宣教士们离开了中国,但是伟大奇妙的神却仍为他们预备了服侍的禾场,冯三姑去到了毛里求斯的华人中间,何义思也回到母亲身旁陪伴她最后一程。
而在下一集里,何义思仍会回到香港继续她的服侍!感谢主的恩典,只要还在地上,他们的生命仍就是极有价值的,他们是为着神的国度而生活。正如保罗嘱咐提摩太的话:“务要传道,无论得时不得时总要专心,并用百般的忍耐、各样的教训责备人,警戒人,劝勉人。”
今天的生命之光就到这里,感谢您的收听,期待您继续关注,我是晨风,《生命之光》,我们下期再见!
音频制作 :利未
文字校对 : 晨晨
整理:于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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