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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先生被中国官员鞭打的消息传到英国,内地会的基督徒纷纷写信给他,表示同情和支持。在丘先生的回信中,他谈到被拷打时的感受:「这不是一种羞辱,虽然非常痛楚,但苦中有喜乐。
当你的小兄弟被打,他就想起耶稣在登山宝训中说的话--『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圣经又说:『看哪,神管教的人满有喜乐。所以,不要藐视全能者的责罚,因为受压的,他必包裹;受伤的,他的手必使他完全。』
「你在萧山穿着英国服装的理由,在杭州可用不上。」戴德生说。
「不,我不要穿中国服装,」倪义来回答说:「我不要自颈至脚受着束缚。」
「如果你坚持要穿着英国服装,那很可能会对差会造成影响,甚至带来危险。」
「这样,我想我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到自由港去好了!」
「我不知道哪样做对你才是最好的,」戴德生说。但倪义来还是穿着英国服装,继续在杭州到处走动。
二月中,内地会有一批新来的传教士抵达杭州。第一眼看见新巷,麦卡悌(John McCarthy)便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是农历新年,聚集在内地会诊所外的群众比平时还多。当麦卡悌一家来到屋前,便看见戴德生正在向群众讲道。他向麦卡悌挥手示意,简单地说了句欢迎话,便继续讲道。
新巷充满生气。戴德生每天替超过两百名的病人诊病。在中国人看来,成功的眼角膜手术,就好比神迹一样。一乘乘的轿子把病人抬到门口,又排列等待需要乘轿回去的人雇用。摆卖食物和饮品的贩子都桃着担子来到新巷,生意也很不错。丘先生负责向这些等候的人传讲福音。戴德生有时会让他休息一下,由自己讲道和唱诗;他也时常弹手风琴,令群众很觉有趣。
有一天,玛莉亚对一个中国助手说:「这么多的人来求诊,我想他们不会再相信外国人挖他们的眼睛了!」
「是的,但有一个妇人看见倪义来先生时,还是惊惶万分,不待医生诊断便跑掉了!」助手回答说。
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史洪道竟也以倪义来为榜样,穿起英国服装。而女教士麦克莲亦很同情地们。
从布迦先生的来信中,戴德生获悉倪义来写了不少信批评和攻击他。布迦向戴德生建议:「是否要把他遣返英国?你可自行决定。」
在这些压力之中,也发生了一件快乐的事:2月3日,戴德生生了一个小女儿,名叫小玛莉亚(Maria Hudson Taylor),母女平安。
麦卡悌和新巷各人相处融洽,毫无隔膜。他已经三十岁了,年龄比其他人稍长,所以也较成熟。一开始他就高高兴兴地穿上中国衣服,中文也进步得很快。倪义来多次想灌输一些反面的思想给地,他都置之不理。戴德生开始感到没有那么孤立了。他把所有的教士召集一起,提醒他们在伦敦时定下的原则和策略,以及他们加入内地会时的承诺。然后,他逐一问他们:「你明白当初对布迦先生和我作出的承诺吗?」
「我认为在未学懂中文之前,我们为安全起见,应穿着英国服装。倪义来回答说。
「我不同意,」卫养生说:「我明白你所说的是关于开支和衣着等问题。」
「我同意卫养生所说的,」路惠理插嘴道:「我们承认你是本会的主管,有权处理一切财务。」
童跟福也说:「我心中一直被此困扰,但我对中国一无所知。所以在许多事情上,应由你来带领。」
会议结束时,大家都表示支持戴德生,只有倪义来和史洪道例外。
三月,慕稼谷Geofge Moule)来到新巷,写了一封信给戴德生。信上说:「我之所以反对你,主要理由是......你把这么多的未婚姑娘留在自己家中,这种行为就是在英国也会惹人怀疑和令人不满;使欧洲基督徒的道德声誉受到极大的损害。......
「由于你的居处是较隐蔽,作为女士们的医生,你和她们的关系自然少受社会礼仪所限制;又作为她们属灵的牧者,她们对你是相当信赖;又因为她们远离其它差会,所以你就是她们可依靠的朋友和长者了。除非你是个圣人,否则总不免受到一些引诱。......
「你应该知道自己并非圣人,所以我以过来人的身分--二十多年来常是心猿意马,并且知道许多基督徒也曾站立不稳,加上我的年纪比你长,传道经验也比你丰富。所以我想严正地劝你......不要过于自信,要和那些值得你信赖的传教士商议,以他们的虔诚和智慧,谋求一个最佳的办法,尽快结束你现时的教会,兔致产生危机。......」
慕稼谷又称内地会的新技大宅为「流言和丑闻」的中心,比「天主教修道院更为差劲」。一年后,慕稼谷对新巷内地会的批评更多,也更尖刻。他指责宅里的人常有亲吻的行为,甚至男女「夜半过访」。
从当时所拍摄的内地会照片看来,戴德生身旁的人有时的确会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膊上。例如在一张公开刊登的照片中,白安美把她的手放在戴德生的肩膊上,而福珍妮则似乎是挽着他的手臂。如果她们在晚上道晚安时给戴德生一吻,那也是极平常的事,不足称怪。而对白安美表示特别的关怀,更是必要,因为她是个孤儿,她所有的亲人都去世了。
戴德生读完慕稼谷的信后,就想和慕牧师见面,澄清事实。他请卫养生陪他一同前往,而新巷宅内每一位姑娘,都被要求写一封信,说明戴德生对她们的态度怎样,交给卫养生一起带去。
他们来到慕稼谷的家。慕氏问:「你来是否有事要办?」
戴德生回答说:「是的,我来要和你讨论一下你写给我的信。」
慕稼谷说:「我在信中已说得很清楚,没有什么补充的了!」
「但我却要得到一个解释,」戴德生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指摘我的道德品格?」
「我没有指摘你的道德品格!」
「我从未听过像你这样的行为,这实在是假道学,自以为是!」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激动地争论,但得不到什么结果。
二月底,倪义来写了一张字条给戴德生,申辩他是误会了。戴德生给他回信,一开始便以「我亲爱的弟兄」称呼他,然后说他极愿意跟他重修旧好,但这样做是需要双方坦诚相对。他建议倪义来再写信给他,把不满的事情实实在在地说个明白。倪氏的回信足足有三页纸,所讲的都是关于衣着的问题。
所有妇女(除了倪义来的妻子和麦克莲姑娘外)都联合草拟了一份声明,说道:「(杭州新巷)纪律非常严谨,也严格遵守『社会礼仪的规定」,比在英国的老家尤甚;所有内地会的妇女时常都得到一个人的关心和辅导,那就是戴德生夫人(但好象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似的!)......我们绝不认同那些搬弄是非。攻击戴德生先生品格的人;在我们与戴先生的接触中,他一直是一个君子、一个基督徒:他尤其是一个在基督里的传教士。......」
三月间,倪义来又写了一封信投诉他的妻子每月所领的薪金,比其他妇女少五元,并问戴德生对他有什么不满。
戴德生回答道:「这是我极不乐意去做的事......我所不满的,是你要求我待你真诚,然而我发现在我坦诚地纠正你以后,你还是(我相信是无意的)不够坦诚。我也不满你的所谓忠实、开放和爽直--你的嫉妒、骄傲和自信不但给你自己带来痛苦,也令你身边的人感到痛苦。我不满你不断挑剔别人,并埋怨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最后,就是你不服从,坚持要走自己的路。......你的问题是在于你自己,而不是周围的环境。你无论在何处--苏格兰也好,英格兰也好,『兰茂尔号』船上也好,这里也好--,这种性格总给你和别人带来麻烦。......我在布迦先生面前曾清楚地向你表示过,......如果你顺服我的引导,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如果你仍然希望我给你帮助的话,那么我想请你写一份声明书,表明你承认神赋予我主管内地会之权力,愿意服从我对会中事务的引导......」
到了五月,戴德生仍未收到倪氏的回信,当被问及时,他答说:「回信需要时间,我没有多余的时间......」他请戴德生到萧山面谈。
戴德生和玛莉亚认为这事最好趁大家齐集时,开会解决。他们把此事告诉新巷各人,大家都同意在翌日早上为此事禁食祈祷。就在这时,倪义来出乎意料之外的从萧山回来。戴德生知道这是神应允祷告的明证。倪氏把最近的不满,并好些不尽不实的指控说出来。最后经过大家辩明事实的真相后,他就在大家劝说下签了一份对事实的同意书。
六月,倪义来再从萧山回来,带来太太患病的消息。戴德生于是和他同往萧山,检查及照顾怀孕的伊莉莎(Eliza)。以后他多次为着倪义来而来回奔走,仿佛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分歧。接着,倪氏夫妇需要搬家,戴德生又替他们找房子。因他认为这是信徒应有的表现,也希望借此令倪义来改变他的态度。
这时,倪义来对戴德生的批评和指控,以及慕稼谷的质疑,已传到伦敦。在还未收到详细的事实报告之前,布迦先生夫妇只有凭着信心支持戴德生和玛莉亚。此外,还有高富夫妇、宾法特牧师、穆勒。侯活夫妇,以及拿士托爵士和他的家人等,均对戴德生和新巷内地会的同工保持坚定不移的信心。但是圣公会的总干事范亨利(Henry Venn)则受到那些报告的影响,使布迦先生极为不安。
为了谨慎起见,布迦写了一封信给戴德生,信上说:「我相信你会格外小心,不让慕稼谷牧师有指责你不够谨慎,并与女士们过分亲密的口实。」
布迦又写信给倪义来,劝他改变他的态度。他写道:「我相信神把荣耀给予亲爱的戴德生先生,如同他把荣耀给予布里斯托的穆勒先生一样。」
音频制作:秦杰
作者:史蒂亚 Roger Steel
校对: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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