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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夏,去一个河边的农场摘桑葚,晚上就住在树林里的农舍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仿佛脱离了梦境,但又没有完全醒来。窗外一片寂静,树林、小草、野花......一切仿佛睡眼惺忪。
好想披衣起床,到外面走一走。但那身体不听使唤,偏偏还要赖在床上。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睡与醒之间,仿佛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在树林中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通向一个薄雾弥漫的地方。
忽然,窗外响起一声白头鹎的啼鸣。随后,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但是很快地,在相隔不远的另一个林子里,响起另一只白头鹎的叫声。
紧接着,又传来灰喜鹊的嘶哑的叫声,野鸽子打喷嚏的声音,小云雀的声音像抛下一串铃声,一群麻雀唧唧地吵了起来,像是一阵细雨撒在灌木丛中。
窗外很快变得热闹起来,东面、西面、南面、北面、天上、地下,到处都是鸟鸣的声音,与刚才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没有见过这么寂静的地方,我也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寂静和热闹有一条界线,白天和黑夜有一条界线,清醒和睡眠有一条界线。
当然,这条界线并非一条直线,而是弯弯曲曲,仿佛在树林中穿行的那条小路。
还有一次,去一个海边的渔村。那里有大片的滩涂,滩涂的一边是野草连天的荒原,一边是寸草不生的沼泽。沼泽和荒原之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遥远的天际。
我沿着那条小路静静地走着,必须谨慎而又小心,因为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踏进沼泽,越陷越深。
这个场景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提醒我要当心一条不可逾越的界线,认真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
在辽阔的宇宙,在天地之间,在人类社会,一定有一条界线。这条界线非肉眼所能见,但比柏油路上的斑马线更真实。
在回忆录里,俄罗斯作家索尔仁尼琴写下这样一段话:
牢狱的岁月,几乎压断了我已弯曲的脊背。我从中学到的宝贵经验,就是一个人是怎么变坏、怎么变好的。我少年得志,曾陶醉在自己的成功里,觉得自己绝不会跌倒,结果,我变得很冷酷,以为大权在握,就可以任意杀害和欺压别人。在我最邪恶的时刻,却深信自己是在行善,而且还理直气壮。一直到我被关进古拉格群岛的劳改营,躺在腐臭的地板上,我才第一次察觉到自己里面良知的悸动。我逐渐开始明白,那划分善恶的界线,并不是画在国家之间,不是画在阶级之间,也不是画在政党之间,而是画在每个人的心里。
是的,那划分善恶的界线并不是在国家、阶级、政党之间,并不是敌人拥护的就是谬误,而我们赞成的就是真理。这条划分善恶的界限,不是领袖整齐划一的号令,而是曲曲折折穿过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每个人都有来自上帝的灵魂,每个人心中都有良知的烛照,良知在我们心灵深处画出善与恶的界线。只不过,因为罪孽的污染,这条界线在很多人心目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所以有些人常常会有越界之举,产生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所以你要保守你的心,保守心里那条善与恶的分界线。如果一个人私自涂抹和修改那条线,他的灵魂就会陷入混乱迷茫。
索尔仁尼琴之所以在监狱里察觉到良知的悸动,那条善与恶的界线之所以渐渐浮现出来,是因为他在几个狱友身上感受到基督爱的光辉。
就像月亮的光辉吸引澎湃的潮汐一样,圣爱的光辉也唤醒人们沉睡已久的良知。当一个人的良知醒来,那条善与恶的界线就会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清晰。
“你或向左或向右,你必听见后边有声音说:‘这是正路,要行在其间。’”(赛30:21)人类的善恶观念不是来自理性思考,而是来自永恒启示。
沿着这条界线向前走吧。以太阳为参照物,我们不会迷失地上的方向。以十架为参照物,我们不会迷失生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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