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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有一首很有名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是人类世世代代渴慕追求的境界。对自由的追求,也给人类带来数不清的苦难。
就像有“法国大革命之母”称号的罗兰夫人所说的那样:“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为了推翻君主专制,争取平等自由,罗兰夫人参与发动了法国大革命。然而在大革命取得胜利之后,她自己却被曾经的战友送上断头台。
临刑前,面对着自由女神塑像,罗兰夫人留下这句为后人所熟知的名言。
罗兰夫人去世前年仅39岁,她有不平凡的容貌,更有让政治家敬佩的头脑。
在自家的客厅里,她主持着一个影响时局的著名沙龙。在这个沙龙聚集的,不仅有以罗兰夫妇为代表的温和革命派吉伦特,也有后来让整个法国发抖的雅各宾派代表人物罗伯斯庇尔。
法国大革命进入了1793年,像一匹几乎脱缰的野马,变得越来越疯狂。曾经鞭策这匹野马的吉伦特派试图拉住辔头,让它安静下来。
主张处死国王和贵族的雅各宾派,把曾经的盟友吉伦特派当成了革命的绊脚石,向他们举起了血腥的屠刀。
在帮助丈夫和一些同党逃走以后,罗兰夫人回到寓所,静静等待前来逮捕的人。
她死得勇敢而优雅,在给后人留下诸多感动的同时,也留下了许多困惑,这个崇尚自由的女人所追求的,是真正的自由吗?
阅读罗兰夫人的传记,可以让人清醒地认识到,在罗兰夫人身上所发生的,并非是她个人的悲剧,而是人类一向所崇尚的理性和意志的悲剧。
罗兰夫人的本名叫玛依,出身于巴黎一个雕刻匠的家庭,从小就表现出罕见的聪明,刚刚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赢得了才女的美誉。
伴随着身体的一天天成熟,玛依也受到情欲的困扰。然而理性告诉她,除了婚姻,一切肉体的欢愉都是罪恶。
玛依想到了种种办法,抵抗时时向她冲来的情欲:彻夜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在早餐的面包上抹上碳灰,拒绝接近所有年龄相仿的男性。
最终,玛依选择和年长20岁的罗兰结婚,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志趣和理想。
玛依喜欢伏尔泰、孟德斯鸠,深受普鲁塔克、卢梭等人的影响,她相信人性的完美和人类本性的再生能力。
为了推翻法国的君主专制,再造一个平等自由的社会,罗兰夫人和丈夫不惜代价,投身到革命热潮。
吊诡的是,君主专制虽然推翻了,罗兰夫人却先是被关进监狱,后来又被送上断头台。她的丈夫也在流亡途中自杀身亡。
罗兰夫人追求的社会理想破灭了,那么,她所捍卫的个人美德呢?
从罗兰在狱中写给一个吉伦特同党的信件可以看出,她的身体虽然恪守着贞洁,但她的精神却早已越规。
这个同党叫博佐,早在自家客厅的沙龙里,罗兰夫人就爱上了这个仪态优雅的男子。
在写给博佐的信上,罗兰夫人写道:“我读你的来信常是至再至三!我将它紧按在心头,并向它的全身亲吻。”
在监狱里照看她的女佣印证了这一点,这个女佣回忆说,在秘密带来的博佐的信里,附有他自己的小肖像画。罗兰夫人把信紧紧贴在胸口,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任泪水如潮水般流淌。
以追求自由为己任的罗兰夫人既没有得到身体的自由,也没有得到灵魂的自由。在她的身体关在监狱的时候,她的灵魂也被情欲的锁链牢牢束缚,不得解脱。
藏在人生命深处的罪恶,并非理性和意志所能降服。人类不能降服罪,便会遭到罪的辖制和奴役。
理性和意志如果不服膺于至高者的主权,反而会滋生骄傲,让人在罪恶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就像罗兰夫人所说的:“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出于人性骄傲的自由,不仅不能给人带来自由,反而会导致种种罪恶。
自由最大的敌人,是在每个人身上都隐藏至深的罪孽,是整个人类无法靠自身而降服的罪恶。而骄傲则伸出手来,捂住了像罗兰夫人一样千千万万理性至上主义者的眼睛。
人首先应该对付的罪恶,是藏在自己身上的罪孽。真正的自由,是不受自身罪孽辖制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靠理性和意志不可能得到,只有谦卑地回到至高者面前,谦卑寻求那一位牧羊人的带领,才能踏上通向自由的道路。
人类社会无法实现完全正义
二战结束以后,同盟国在德国纽伦堡成立国际军事法庭,戈林等12名罪大恶极的纳粹战犯被判处绞刑。然而,仍然有不少双手沾满鲜血的的纳粹分子匿名逃亡,梅梯.约瑟夫.门格尔就是其中一个。
梅梯.约瑟夫.门格尔是奥斯维辛集中营医学和实验科研处处长、主任医生。他以医学研究的名义,用犹太人做各样试验。
他把犯人关进压力舱,记录他们的呼吸情况,一直到肺部爆裂为止。他切开双胞胎弟兄的脊椎,想要找出人类多胞胎繁殖的奥秘。
门格尔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将那些皮肤上有斑点和小疤痕(如阑尾手术留下的)的人统统送进毒气室。
据统计,约瑟夫.门格尔在奥斯维辛参与杀害40万人。因此,他赢得“死亡天使”的称号。
1945年1月18日,当盟军解放奥斯维辛的时候,门格尔已经逃离。后来,门格尔落入美军手里,在战俘营里关了一个阶段,但没有人能认出他来。1948年秋天,他凭借着意大利居民的一张假身份证,进入阿根廷避难,从此便似乎在人间蒸发。
整整35年里,国际社会对门格尔的追踪始终没有放弃,西德、美国、以色列都成立了追拿门格尔的专门机构。直到1985年,在巴西圣保罗附近埃姆布的一个公墓,人们发现了据称是门格尔的遗骸。
经过国际法医病理专家小组检验后,证实遗骨确是逍遥法外的门格尔,并确定他乃是溺水死亡,死亡时间为六年以前。
翻阅门格尔留下的所有文献时,人们非常希望看到“忏悔”的字样。然而,对于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所犯下的血腥罪行,门格尔没有丝毫忏悔之意。
这个杀人恶魔逃脱了人类的审判,不知让多少人感到遗憾和困惑。其实,二战结束以后,本应受到审判而最终逃脱的恶人还有很多。
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日本战犯时,甲级战犯大川周明突然朝他前面的东条英机的光头猛击。当庭长下令把大川周明带出法庭时,他一边挣扎一边高喊:“我要杀死东条!”
第二天,法庭准许大川周明去做精神鉴定,医学专家最后认定他患有精神病。
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最终宣判后不到两个月,大川周明被释放。奇怪的是,他的精神病居然好了。
参与东京审判的中国法官梅汝璈对此评述道:“这是对法律和正义的嘲弄。”
从更长远的人类历史来看,更是如此,有太多残害人类甚至同胞的恶人没有受到审判,有的坐在高高的审判席上,以正义的形象昭示世人;有的挂着慈祥的笑容现身广场,受到国民的欢呼和拥戴。
然而,我们不能因此就否定了正义和公平的存在。若没有终极的公义,人间就不会有善恶标准,就会完全陷入黑暗和绝望。
尽管世间充斥着种种罪恶和不公,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引导着人类,走过一次又一次苦难,走向终极的公义和光明。
人是受造物,人类的智慧、能力和公义都是有限的,在人类社会永远无法实现完全的公正。
然而我们相信,在我们肉眼看不到的永恒国度,存在完全的公义。在人类的审判之外,还有一个终极的审判。
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判。像约瑟夫.门格尔这样作恶多端而死不悔改的人,即使能够逃脱到人类的审判,决不会逃脱死后的审判。
我们既然相信人有灵魂,就不能单单在意肉体的审判,更不能忽视那终极的审判。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祂。
在地上的世界,人类无法实现完全正义。对于人类来说,地上的世界并非完整的世界。当人离开这个世界,只不过是球赛的半场。那真正的胜负只有到号角吹响的时候,才能真正显明。
至高者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祂的公义高过我们的正义。人类只要坚定仰望祂,就会行在通向公义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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