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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五岁的女儿撒拉的一句话,让我辗转难安。
那时候,我刚刚完成了辅导协谈博士班所有的课程和论文,只剩下最后的口试我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了。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坐在自己最喜爱的椅子上,正在为着准备口试而研读着心理学。撒拉手里拿着一张纸,笑瞇瞇地来到我跟前,问我:「爸爸,你要不要看看我画的全家福?」
我头也不擡地回答她:「乖女儿,现在不要,我正在读书喔。你待会儿再来!」女儿乖乖地离开了,过了几分钟,她又回来了。「爸爸,现在是待会儿了,你要不要看我画的全家福?」
我还是看着书、没有看她:「撒拉,你没看见吗?爸爸正在忙。我不想再提醒你一次了。」说完,我立刻回到书本里,我听见撒拉不情愿地拖着步伐走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用尽了一个五岁小女孩所有的勇气和执着,她提出最后的要求:「你到底要不要看我画的全家福?」
我有点发火了,「不,我不要!撒拉,请你离开。」
撒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向她的房间。我继续准备着我的博士学位的口试,但是就在那一刻,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这即将成爲别人辅导的人,行爲竟然这麽差,所以我叫道:「撒拉,回来!」
撒拉回来了,高高兴兴地坐在我的腿上,把她画的图拿给我看。我首先看到的是我们住的房子,还有许多树和在天空翱翔的飞鸟;黄色的太阳戴上了太阳眼镜。我也看到在房子前面站着一些人。
撒拉高兴地指着其中一个着:「这是妈咪,」
没错,那是我的妻子,长长的头发,站在房子前面,微笑地挥着她细长的手。
撒拉又指着站在妈咪旁边、一个带着微笑、掉了几颗牙的小人儿:「我在这里,爸爸。」
然后她又指着一个更小的小孩:「这是妹妹。」妹妹那时候还很小,多数时间都待在婴儿床里面,撒拉不太会画婴儿床,看起来妹妹好像是躺在街上一样。我们两个看了都大笑起来。
「这是汪汪。」汪汪是我们家的小狗,在撒拉的图画里牠在前院里蹦跳着。
「宝贝啊,你画得好极了,我把它挂在饭厅里,每天吃饭时,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全家福。」撒拉给我一个大拥抱,从我的腿上跳下来,很满足地回她的房间去玩儿了。
我也觉得很满足,继续看书。但没过几分钟,我想到一件事,恐怕你也想到了-撒拉的图画中少了一个人。
「撒拉,你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指着图画问她:「这是妈咪,这是你,这是妹妹,汪汪也在院子里跑,但是,怎幺没看见爸爸?爸爸在哪里?」
「喔,你在书房里。」
我的心好像刀割一样。就在那时候,我明白了,这几年来,我全时间的工作,又花时间完成博士学位,但是我的家庭受到磨损,妻子可以说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地抚养我们的女儿。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开始思考一些可以改善我和家人关系的方法。最后,我决定每个月轮流邀请家里的一位成员去「约会」。约会的时候,我通常会问他们两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个怎麽样的丈夫,或者你觉得我是个怎麽样的父亲?」还有,「你需要我做些甚麽?」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出奇好的效果。撒拉和她的妹妹,有一次爬到我的腿上,送给我一份礼物 -一幅新的全家福的图画,喔,这次我在里头。
这幅全家福现在还挂在我成天辅导别人的办公室里。我常常从忙碌的工作中擡起头来看着它,想着我常辅导别人的话:「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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