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字 / 绘 图：石 紫

「老炮儿」是最近中国大陆最热的话题之一，这场电影更深刻解读了老北京的老胡同文化，看完电影重新审视人性并自我反省忏悔，应也是神的旨意？

  住北京多年的我最喜欢老胡同，那像我生活的底色。那天查完经决定闲逛后海、鼓楼、银锭桥，心想天寒地冻还有小雪，游人一定不多，上路吧！

  无俚头到胡同，自由自在虽没方向但不怕走丢，我总定睛驻足胡同裡的老符号：石门墩、木结构门窗、遛鸟、大妈、大爷…，这裡没有高楼大厦，全是接地气最有人味的平房矮屋。

  早就知道老北京人性格属于繁华落尽见真淳那种，胡同人既有皇族也有民工，裡头有四合院也有小院，最迷人的是北京「老炮儿」，就是我们常说的「老混混」或「大哥」，甚至有人形容他们就像「快绝版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凑近閒聊原来他们老北京人，更惊讶其中也有主内弟兄姐妹，当聊到胡同院内的葡萄棚或榆树，立刻就被解读像「要为自己栽种公义」，将来「就能收割慈爱」。

  三个女人一台戏，胡同深处听到三个老态龙锺大妈以正点北京话聊得火热，她们聊得非常认同电影「老炮儿」，好像片裡的「六爷」（冯小刚饰）是她们远房大表哥那样至亲，更惊讶的是笔者才知好多镜头竟是在这附近胡同拍摄的。她们个个表情都像揉进了血液渗进了骨子，流露的也正是老炮儿性格：直言、热情、仗义、包容、规矩…每个大妈都带著时不我予今非昔比的无可奈何，看她们穿那没腰身的肥棉外套便一目了然。看得出她们生活在老胡同裡，做著老炮儿，维繫好邻里，都视成一份责任…

  「老炮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北京俚语，它不单是江湖之道，还有街坊文化，电影裡的暮年英雄「六爷」不再金戈铁马，让人读《圣经》有新体会：「他在弟兄中虽然茂盛，必有东风颳来，就是耶和华的风从旷野上来，他的泉源必乾，他的源头必竭，仇敌必掳掠他所积蓄的一切宝器。」（何13:15）。

  当时我在老胡同老大妈群裡当下调整频道，乾脆去看她们口中头头是道的老炮儿「六爷」，就是我们常说的「老混混」或「大哥」，笔者并不认为他们没有灵，电影反而让我对他们致以更高的尊敬。人性在许多无奈态势下仍有美好坚持的人需要被讚美，我们才会对时下充斥的新价值观有新解读：「老与少，多与少，轻与重，难与易，新与旧…提醒我们别忘了「无论做什麽，都要从心裡做。」（歌3:23）  

  电影开始，男主角「六爷」（冯小刚饰）在平淡的胡同生活裡只是提笼遛鸟的老人，最常去最爱去的就是什刹海的溜冰场…流露出老人虽无所是事但绝不自暴自弃。接著一镜头就是「六爷」脸未现声先出，暗示大街有个刚刚下手的小偷：「钱也拿了，身份证，你给人寄回去行吗？举手之劳，谁都不容易。」

  后来一椿街坊小事端更流露六爷当年的骄傲，他当街替一小贩哥们解危并修理了警察。这是因住北京太久而得皇城根底下的皇命？还是因为当年江湖老大哥的流恋？不过「老炮儿」时时让我暗暗反省，我们是否凡事总持事不关己的冷漠？甚至成了不闻不问的新人类连胡同大妈也不如？

  另一镜头六爷也为公认的「鸵鸟心理」重新解读。原本在大院被大户人养著的大鸵鸟，竟逃出到大街上狂奔，巧遇背著长刃骑脚踏车去赴生死之会的六爷，他竟骑得飞快并向他的大鸟老友吼叫：「快跑呀，别让他们追上！」隐射的既是不服输的六爷自己，更说明人生若即将谢幕，就尽情笑傲江湖吧，因为生命无法重来！我看这一幕是最独家的老炮儿。

  六爷的确不再年轻，最后孑然一身背负长刃，即使走在人生最后一小段路上依然笑傲江湖。六爷始终没有丢失爱人如己的怜悯精神，那隻每天遛的鸟死时的垂怜，面对小偷「盗亦有道」的寛容…，绝对都是耶稣基督的。

  一腔老炮情，满纸辛酸泪。「六爷」可能就是您或是我，或就是咱身边可能迎面或擦肩的市井小民，不论老辈小辈，提醒你我即使劳生碌碌绝不身心俱乏，老辈想著与时俱进，小辈多些温良恭俭让，绝不在时光囚笼裡有枉苦短人生。

  「六爷」反覆表达的是他对生活的认真与坚持，大大别于市井小民，正像圣经：「你们是世上的盐，盐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咸呢。以后无用，不过丢在外面，被人践踏了。」（马5:13），市井小民「六爷」都在做，身为基督徒正应保守为主而活的心志，努力尽各自角色的本份，努力完成主的託付。电影透露的未尝不是我们的信仰缺乏对坚定信念的极度渴望？

  回首刚结朿旧的一年，您的生命年轮裡多纪录了什麽？感谢神，我在胡同转悠后外加一场电影一幅水墨银锭桥，现在心裡有更清楚的答案，与读者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