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迈妻子，长年未能怀孕生子，社会轻蔑。一个年轻少女，没有性行为却未婚怀孕，社会不容。《路加福音》以两个社会边缘、卑微的女性——伊利莎白、马利亚开始第一章叙事。

伊利莎白的丈夫是祭司撒迦利亚。有天，他执行祭司职务进入主的圣殿上香。忽然，天使显现！资深的神职人员看见异象，却惊惶害怕。祭司进圣殿，不就是等着这特殊的神圣日子临到？天使安抚说：「撒迦利亚，不要害怕，因为你的祈祷已经被听见了。你的妻子伊利莎白要给你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约翰。你必欢喜快乐；有许多人因他出世，也必喜乐。他在主面前将要为大，淡酒浓酒都不喝，从母腹里就被圣灵充满了。他要使许多以色列人回转，归于主他们的神。」

在圣殿工作多年、最应了解上帝的神职人员撒迦利亚，却对天使说：「我凭着什么可知道这事呢？我已经老了，我的妻子也年纪老迈了。」天使有点火大，表明身份：「我是站在神面前的加百列，奉差而来对你说话，将这好信息报给你。到了时候，这话必然应验；只因你不信，你必哑巴，不能说话，直到这事成就的日子。」

撒迦利亚「对上帝的不信」，凸显接下来的马利亚「对上帝单纯的信」。同样是天使加百列传讯。讯息内容极为相似对称，将会有男孩出生，上帝已为孩子命名，这男孩是伟大的人物。两段叙事呈现资深神职人员与平信徒少女对天使报讯的态度，有着极大反差。

马利亚遇到天使，惊惶害怕。天使说：「马利亚，不要怕！你在神面前已经蒙恩了。你要怀孕生子，可以给他起名叫耶稣。他要为大，称为至高者的儿子；主神要把他祖大卫的位给他。他要作雅各家的王，直到永远；他的国也没有穷尽。」

马利亚不懂：「我没有出嫁，怎么有这事呢？」没有与男人发生性行为却怀孕，比阿婆生子还困难。天使解释着这是圣灵的工作：「圣灵要临到你身上，至高者的能力要荫庇你，因此所要生的圣者必称为神的儿子。」

马利亚没有像撒迦利亚一样，向天使要凭据。天使反倒主动给马利亚凭据：「你的亲戚伊利莎白，在年老的时候也怀了男胎，就是那素来称为不生育的，现在有孕六个月了。因为，出于神的话，没有一句不带能力的。」马利亚尚未亲眼见到伊利莎白阿婆怀孕的神迹，就信了！并谦卑地表示：「我是主的使女，情愿照你的话成就在我身上。」

马利亚怀胎已是末期，最好待在家里。但政府下令每个人都得回故乡办理户口登记。拿撒勒到伯利恒，一百多公里。没有现代化舒适便捷的交通工具——汽车或高铁，没有现代化平坦的柏油水泥路，马利亚和约瑟只有双腿或毛驴，走在高低起伏的石子路或山坡路上。马利亚想不明白：「这孩子是至高上帝的儿子，为何上帝不介入，让我生完孩子再去户口登记？以免路上发生早产危险。」但她顺服上帝的安排：「我是主的使女，情愿照你的话成就在我身上。」

到了伯利恒，人满为患，客店里没有房间，只剩下牲畜房可住。马利亚要生了。牲畜房充满牲畜的屎尿味。马利亚自然生产，吸气、吐气，满鼻满口是各样恶心的气味。马利亚想不明白：「这孩子是至高上帝的儿子，为何上帝不介入，让我回到拿撒勒再生？即使得在伯利恒生产，为何不提供个正常的地方生产？」但她顺服上帝的安排：「我是主的使女，情愿照你的话成就在我身上。」

刚出生的小婴孩，用布包好，没地方放，只有牲畜吃喝用的食槽勉强凑合用。门外传来一群羊的声音，来了几个陌生的牧羊人。他们进门，一眼看到一个婴孩，包着布，卧在马槽里，「那就是记号了」！牧羊人兴奋地述说天军显现异象，以及天使所说关于婴儿的事。马利亚有很多的想不明白，但默默无闻的社会边缘人——牧羊人坚固马利亚：「这孩子是至高上帝的儿子！」马利亚把这一切事牢记在心里，反复思想。

按摩西律法，马利亚满了洁净的日子四十天，和丈夫约瑟带着耶稣上耶路撒冷去，要把他献与主。但家境清寒，只能献上一对斑鸠。马利亚想不明白：「这孩子是至高上帝的儿子，为何上帝不介入，让我们收入高一点，献好一点的祭？」但她顺服上帝的安排：「我是主的使女，情愿照你的话成就在我身上。」

马利亚和丈夫约瑟带着耶稣进入圣殿，遇见西面。老人家用手接过婴孩来，称颂上帝说：「主啊！如今可以照你的话，释放仆人安然去世；因为我的眼睛已经看见你的救恩。」夫妇俩正感到稀奇，不料西面却对马利亚说：「这孩子被立，是要叫以色列中许多人跌倒，许多人兴起；又要作毁谤的话柄，叫许多人心里的意念显露出来；你自己的心也要被刀刺透。」先知的预言终将实现，马利亚想不明白：「这孩子是至高上帝的儿子，自己应该荣上加荣，为何反倒心要被刀刺透？」可怕的预言必应验在自己身上，但她顺服上帝的安排：「我是主的使女，情愿照你的话成就在我身上。」

「福音」ε?αγγ?λιον原指君王登基或战胜的「好消息」，君王跟上流社会有价值的人，分享他的荣耀与恩惠。耶稣基督的「福音」却是临到所有的人。伯利恒之野地，天军同天使赞美上帝说：「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与神！在地上平安归与他所喜悦的人！」耶稣基督的荣耀与恩惠，预备分给所有的人——主流、非主流，核心、非核心。却是社会的边缘人——贫穷的木匠夫妇约瑟和马利亚、社会底层的牧羊人，率先得着福音。

 作者简介 

陈小小，台湾神学院神学硕士（M. TH.），信义神学院道学硕士（M. Div），信望爱资讯文化艺术基金会执行长及网站主编，现任高雄真道神学院新约老师兼资讯主任。著作《穿越圣经去旅行——埃及?以色列》，浸宣出版，2017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