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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黑门 | 编辑:元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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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和死亡,是横亘在这个世界最遥远的距离。
在世人眼里,
一个意味着开始,是欢笑,是相逢,是欢欣鼓舞;
一个意味着终结,是哭泣,是分别,是撕心裂肺。
这本是世间最矛盾、最不相关的一对词汇。
但在今天的故事里,新生和死亡因着爱和善良,不可思议地联结在了一起。
在故事的开始,我们先一起来看个小视频。
01
故事的主人公叫叶沙,是学校里的“理科王”。
一米八的个子,一个酷爱篮球的16岁男孩。
跟他这个年纪很多男孩一样。
他会一下课就欢脱地奔向球场,肆意地挥洒汗水,一遍又一遍苦练球技;
会跟同学们激动地谈论乔丹、麦迪、艾弗森、科比这些热血沸腾的名字和故事;
会心心念念想买一双自己已经偷偷关注很久了的球鞋;
甚至会憧憬NBA,那个充满奇迹和梦想的地方。
但是这份酷爱,却在两年前戛然而止。
2017年4月27日,叶沙突发脑溢血离世。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他走的时候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父母哭倒在病床前,不敢相信他们心爱的儿子,居然就这么走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竟然不是梦……
死亡,就是你加上这个世界,再减去你。
卡尔维诺
对叶沙父母来说,他们的心已经同孩子一起死去了,失去孩子的世界,仿佛也没有什么值得眷恋了的,今天不重要,明天不重要,生活也不重要了……
02
后来,还沉浸在失子之痛中的叶沙父母,收到了器官捐献协调员小心翼翼的询问:
是否能够捐献叶沙的器官?
这个选择对叶沙的父母而言太艰难了。
这是一件很残酷,也是一件跟时间赛跑的事:
对于爱他的父母,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亲人,留下一个完整的他,是为人父母最后的心愿。
对于受捐者,他们的器官濒临衰竭,每天都在焦急等待可以匹配的器官,在生死边缘徘徊。
而器官移植,只能从刚判定脑死亡的人身上取出。
从确定捐献,到受益人身上进行手术,时间紧急又有限:
肾脏24 个小时,肝脏 12 个小时,心脏 6 个小时。
在经过内心一番复杂的挣扎后,叶沙的父母最终同意捐献。
但在签署捐献协议时,叶沙的爸爸看着心、肝、脾、肾的选项,突然抬起头问:
“我可以留一样吗?”
工作人员说:“好,但本省的一个小孩肺也需要移植,很紧急。”
叶沙爸爸就说:“好,好,不就是一个钩吗。”
然后就把钩打上了。
最终叶沙的眼角膜、肝、肾、肺,一共捐给了 7 个人。
于是,7个原本跟叶沙毫无关联的病人,因为叶沙,重获了新生。
之后的2017年5月12日,叶沙的母亲哽咽着替儿子完成了最后的捐献。
将儿子最心爱的篮球以及其他体育用品和数百本书籍,委托社区红十字志愿服务队,捐赠给有需要的山区孩子。
让儿子这份对篮球的爱延续下去。
03
之后,Longer团队知道了叶沙的故事,想延续叶沙未完成的篮球梦,也想让更多人知道和了解器官捐献。
在中国,每年约有30万需要器官移植的病人在等待一个重生的机会,而中国器官捐献供需比例约为1:30,是全球捐献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也就是说30个人里只有一个人等得到合适的可以匹配的器官。
2017年9月,Longer团队联系到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提出了“叶沙,一个人的球队”的公益计划,并请协助联系叶沙器官的受益者。
这个计划得到了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支持,也得到了叶沙父母的同意。
这份请求其实非常大胆。在“双盲原则”下,所有的沟通只能通过曾参与手术的医生来完成。
中心通过医院的移植医生联系移植受益者,前后花了几个星期,才找到叶沙的全部受益者,然后跟每一位受益人解释了“为少年圆梦,让妈妈开心,成为更多人祝福”的目的。
要得到他们全部同意,站出来为捐献者圆梦,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叶沙的受益者分散在全国各地,有的在偏远地区,交通条件极为不方便。
但幸运的是,受益者听到这个想法,都说:我可以,一起来完成叶沙的圆梦之旅。
有的受益者为了两天的拍摄连续加班,有的家长把孩子托人从村子接出来,赶了几百里山路,为了能及时赶到……
04
就这样颜晶、黄山、周斌、胡伟、刘福(化名),既有14岁的小姑娘,又有50多岁的大叔,组成了一支篮球队:叶沙篮球队
每个人的球衣号码,共同组成了一个日期, 2017 年 4 月 27 日。
这是叶沙离开的日子。
14岁的小姑娘颜晶,是叶沙的“眼睛”。
她出生在湘西的大山里,从出生起,她的右眼上就有一个浑白色的肿瘤。
家人告诉她这是“胎记”,她也总安慰自己,睡一觉,“胎记”就会不见的。
因为眼睛上的肿瘤,同学们把她当成“怪胎”,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玩,别人甚至害怕跟她说话。
手术结束那天,颜晶发现“胎记”终于不见了。
现在她特别爱护自己的右眼,因为她说:这也是叶沙哥哥的眼睛。
21 岁的男孩黄山,是叶沙的另一只“眼”。
两年前,他因为圆锥角膜问题,面临失明。
拆开绷带那天,他“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他想保护好叶沙的眼睛,代替叶沙继续看这个世界。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擦去一切的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一切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海子
53 岁的周斌,是叶沙的“肝”。
移植之前,一生说他的肝萎缩,只剩下3个月的时间。
当时他还只有52岁,他还不想这么早早死去。
在移植手术成功之后,他还给自己定了下了健康目标:要跑步,一个礼拜就增加一公里。
他说自己不是一个人的生命,
“我还有叶沙的生命。”
胡伟,是叶沙的“肾”。
移植前,他得了尿毒症,他每两天做一次血透,每次四个小时,连上厕所对他都是奢望。
生活于他而言,每天活着都是一种煎熬。
手术成功后,这颗新肾脏在他开始工作,他再也不需要透析了。
在叶沙的追悼会上,胡伟送去的留言里说:
“你们孩子的部分捐体,在我身体里安家了。它现在很好、很棒,我会带着它一起好好感受世界”
刘福,物流公司包装工人,是叶沙的“肺“。
10年的井下作业,让他得了尘肺,高昂的手术费和数量极少肺源,让他看不到希望。爬四层楼要七八十分钟,痛苦得曾想轻生。
收到找到匹配的肺源那天,他和儿子,一个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个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哭声穿透整个病房。
手术成功的两年后,他也成了一名医院志愿者。为同样做肺移植的患者做心理疏导。
2018年8月18日,5位“叶沙”第一次相聚。
因为叶沙这层联系,所有人都默契的叮嘱对方保护好那部分。
因为他们在和叶沙一起活着。
04
组成篮球队不容易,但让他们跟专业队去比赛,更不容易。
5 个队员组队后,被央视 12 套的暖春行动栏目看到,辗转联系到 WCBA 篮球赛事,希望能够帮叶沙完成一次比赛。
这天,5个人出现在WCBA全明星赛现场上,他们要跟职业篮球运动员打一场比赛。
但是这只非专业球队上场之后,整个球场的观众自发起立为之鼓掌。
刘福在球场擦了擦眼泪,他哽咽地说:“圆梦啦,终于圆梦啦。”
5个人除了周斌外,几乎无篮球基础,不知道如何投篮,即便站在篮筐下也投不进去。
颜晶在大姐姐们的指导下终于投进一个球。
女篮们上前与他们击掌庆祝,全场观众为他们起立呐喊助威。
叶沙的爸爸曾给叶沙篮球队的成员写过一封信:
叶沙球队的每一位队员你们好,我是叶沙的爸爸。
叶沙的离去对我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的了。
今天不重要,明天也不重要,生活不重要,生命也不重要。
你们的出现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在我对叶沙的日思夜想当中,甚至在我的梦中,你们就是我不离不弃的念想。
叶沙在我身边生活了16年,而今我将这16年感情揉成了若干份,分派到你们每一位的身边。
愿你们带着叶沙的眼去感受灿烂阳光,带着叶沙的心去感受多彩的世界。
带着叶沙,日日相伴,夜夜共眠。
孩子是上帝赐下的一份“礼物”,当孩子离开的时候,我们作为故事的旁观者,抽身于这样一份真实的痛苦之中,我们很难切身体会到叶沙的父母经历了多深的疼痛和挣扎。
于我们只是一个故事,但于他们是生活。
但他们愿意将这样一份“礼物”,分成多份“礼物”,带着爱和对世界的善意,分派给那些痛苦的人,让这份“礼物”成为他们生命中的祝福。
死亡只是气息的结束,但不是生命的结局。
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让生命得以延续。
让生和死藉着爱和善意,走过了全世界最遥远的距离。
05
当耶稣被众人推上十字架,挂在木头上的时候。
撒旦咧嘴得意地笑着:“你也有这一天,这回总该我赢了。”
犹太人欢呼雀跃,耳旁仿佛还回响着“钉死他、钉死他”的奋力呐喊。
祂的门徒、那些跟随拥挤他的人,心里也忍不住嘀咕:“他失败了吗?他为什么不救自己?他不是弥赛亚吗?”
所有人都觉得,死亡就意味着结束、意味着失败、意味着走投无路。
殊不知,祂的“死”,是为了让更多人得“生”。
透过死亡,祂为我们做了一件新事,祂使我们与神之间的幔子从上而下裂成两半,我们便可以坦然无惧地来到施恩宝座前。
让无数人凭着信赖他,倚靠他,便可以得着这份救恩。
看哪,我要作一件新事,如今要发现,你们岂不知道吗?我必在旷野开道路,在沙漠开江河。
以赛亚书43:19
祂为我们开了一条又真又活的道路,使我们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却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
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就结出许多的子粒来。
于叶沙球队的5个人来说,叶沙就像那一粒麦子,当他埋进土里,生命便以另一种方式在他们5个人身上生根、发芽,那将是他们愿用余生最呵护备至的唯一。
于基督徒来说,唯有主耶稣是那长熟的麦子。当祂在十架钉死的那刻起,救恩临到了这个不配的世界,临到了不配的我们身上,透过祂撕裂的筋骨,透过祂钉痕的鞭伤,透过祂刺穿的肋旁......
为了挽回我们深陷罪中必死的结局,祂走过凄冷的死荫幽谷,淌过无人的水深之处,横跨世上最遥远的距离,甘心走上十架,全因一句爱你。
唯有祂,是落在地里的麦子,是胜过死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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