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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躺到床上,手里拿着他最喜爱的《圣经故事》,从第一章一直读到最后一页。读完书后,他和爸爸妈妈道晚安,和三个护士道晚安。他闭上眼睛,沉入梦乡,醒来时已身在天堂。
卡洛斯只有 3 岁。
你是否也经过同样的死荫幽谷?
握着这本书的手,是否也曾抚摸过一位友人冰冷的脸?看着这页纸的眼睛,是否也曾注视过一位丈夫、一位妻子或一个孩子的遗体?
如果你曾经过死荫的幽谷,就会明白,亲人离世的黑色背包多么难背。
之所以难背,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你的悲伤。起初他们明白,葬礼时他们明白,在墓园里他们明白,但现在他们不明白。他们不明白,悲伤是挥之不去的。
就像一朵云悄无声息地飘入你和夕阳之间,回忆也会插入你的快乐,将你丢在冰冷的阴影中。没有预警,没有通知,只要闻到一丝他曾经喷过的香水的气味,或是听到一句她喜爱的歌词,你就会再度回想起离别的时刻。
为什么悲伤就是不肯放过你呢?
因为你不仅埋葬了一个人,你还埋葬了自己的一部分。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马蒂的话:“死去的不仅是婴儿,还有一个梦想。”
为什么悲伤会挥之不去?因为你不仅要面对回忆,还要面对那无助的明天;你不仅要与悲伤作战,还要与失望作战。
还有,你要与愤怒作战。
愤怒可能浮在表面,也可能沉到水底;可能是烈焰,也可能是喷灯。但愤怒住在悲伤的家里。对自己感到愤怒,对生活感到愤怒,但最重要的是,对上帝感到愤怒。愤怒总是表现为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我们?你我都知道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上帝知道他的作为背后的原因。但我们可以相信一条重要的真理:我们的上帝是一位良善的上帝。
“耶和华是良善正直的……”诗 25:7-8
“你们要尝尝主恩的滋味,便知道他是美善……”诗34:8
上帝是一位良善的上帝,我们必须从这一点出发。虽然我们不能明白他的作为,但我们可以相信他的心肠。
上帝只做良善的事情。但死亡怎么可能是善事呢?有些哀悼者不会问这个问题,当年岁的长度使得年岁的质量显得不再重要时,我们就不会问死亡怎么可能是一件善事。
十几岁便夭折的孩子的父亲会问,三十岁的寡妇会问,卡洛斯的父母会问:死亡怎么可能是一件善事?
我们可以在《以赛亚书》57 章1-2节中找到部分答案:
“义人死亡,无人放在心上;虔诚人被收去,无人思念。这义人被收去是免了将来的祸患。他们得享平安。素行正直的,各人在坟里安歇。”
按着上帝的旨意死去就被免了将来的祸患。什么样的祸患呢?久病不起?某种上瘾?黑暗的动乱?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没有人比上帝安排的多活一天,或是少活一天。
“你所定的日子,我尚未度一日,你都写在你的册上了。”(诗 139:16)
他的生命太短暂了……
在我们看来的确是这样。我们认为有人生命短暂,可是比起永恒来,谁活得算长久呢?世上的一日,不过像海水的一滴。你的生命看起来很短暂,但比起永恒的太平洋,即使玛土撒拉的年岁也不过装满一杯水。雅各说:“你们的生命是什么呢?你们原来是一片云雾,出现少时就不见了。”(雅 4:14)这句话可不只是对年轻人说的。
在上帝的旨意中,每个人的生命都足够长,每个人的离世都恰逢其时。虽然你我都希望活得更长久,上帝却知道什么更好。
而且,虽然你我都希望我们所爱的人活得更长久,他们却未必这么想。这一点非常重要。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最先接受上帝死亡安排的人是那些死去的人。
那些没有信主就去世的人会怎么样呢?我的丈夫从不祷告,我的祖父从不敬拜,我的母亲从未翻开《圣经》,她的心更不消说了。那些从未信主的人会怎么样呢?
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信主?
我们中有谁能够知晓一个人临终前的想法呢?我们中有谁知道在最后的时刻发生了什么呢?你能确定他们未曾献上祷告?永恒可以让最骄傲的人的膝盖跪下。有人可以凝视着死亡的血盆大口却不低声祈求怜悯吗?我们的上帝喜爱谦卑人,他难道会对他们的祈求置之不理吗?
在加略山上,他无法对这样的祈求置之不理。十字架上的认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罪,但基督听到了他的认罪,他也接受了他的认罪。也许你从未听过你所爱的人向基督认罪,但谁能说基督没有听过呢?
我们不知道一个将要离世的灵魂的最终想法,但我们知道这一点:我们知道我们的上帝是一位良善的上帝。“他不愿有一人沉沦,乃愿人人都悔改。”(彼后3:9)上帝比你更希望你所爱的人能够进入天堂,而他通常能够如愿。
你知道上帝还有什么心愿吗?他希望你面对自己的悲伤。回避和忽视并不是上帝节哀治疗的方式。我们不能忽略死亡,也不能回避死亡。面对死亡,质疑死亡,谴责死亡,与它战斗,但不要回避死亡。
大卫就面对自己的悲伤。当大卫得知扫罗和约拿单的死讯时,他和整支军队撕裂衣服,大声哭号,禁食到晚上。他在众人前情绪激烈地唱出挽歌:“基利波山哪,愿你那里没有雨露……扫罗和约拿单,活时相悦相爱,死时也不分离。他们比鹰更快,比狮子还强。”(撒下 1:21-23)大卫不仅自己唱这首挽歌,还“吩咐将这歌教导犹大人”(撒下 1:18)。
上帝会带领你经过死荫的幽谷,而不是在那里打转。
另一个故事:
唐纳德· 格雷· 巴恩豪斯博士对自己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们说:“孩子们,你们愿意被一辆卡车碾过,还是被它的阴影扫过?”
孩子们说:“当然是被阴影扫过了。爸爸,那根本不会伤害到我们。”
“你们知道吗,两千年前,死亡的卡车碾过了主耶稣……因此,如今只是死亡的阴影扫过我们。”
我们面对死亡,但因为耶稣,我们只是面对死亡的阴影。
因为耶稣,我们相信我们所爱的人如今都很快乐,而这世界上的小卡洛斯们在跳着前所未见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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