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

祂的手始终在搀拉着我

 编者按:张明珠老人出生于基督徒家庭,从小相信耶稣基督。她经历了艰难动荡的岁月,也几度陷于软弱和迷茫之中。但主的恩手一直看顾保守着祂的女儿,没有让她滑向死亡线。前不久,明珠老人写了一篇自述性文字,字里行间见证着主丰盛的恩典。因为篇幅原因,笔者做了一些删节整理,特于《》推出。      


我的一生非常简单,极为平凡。从世俗角度乏善可陈。但从基督徒的眼光来看,确实蒙神太多的恩惠和怜悯。我愿以我自己真实的经历,见证神的大爱,也愿以此文聊表对神的感恩、并稍稍慰籍一下对神太多亏欠的内心。


我出生于1937年,家在河南方城。可以说是从母腹中就被神拣选,成为蒙祝福的人。我的祖父是贫困山区的农民,因为信了耶稣,把儿子(我的父亲)送到教会学校念书,毕业后成为专职传道人,为传扬三位一体的真神,改名“张宣三”。


父亲一生虔诚侍奉神,直到离世。因为他是专职传道,家就安排在教会内。我的幼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在教会的院子里度过的。直到四岁时,母亲因流产大出血,不幸离世。我对生母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应该是送葬的路上)我堂叔抱着我走在荒凉的田野中,我好像抱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另外就是回家睡醒后,因为找不到妈妈而大哭,引得全家人都很哀恸。后来我两个哥哥被送到教会办的慈幼院,我被二姨带到她家代养,直到大约一年后,父亲与李爱梅女士再婚,我和哥哥被陆续接回方城的家中,这大概是1942年的事情。


我的童年从继母李爱梅说起。她的父亲也是基督徒,在河南襄城县教会看大门,姥姥则是为教会牧工们洗衣做饭的杂工。李爱梅和妹妹都是在教会医院的护士学校学习,毕业后母亲被分配到河南开封福音医院做护士、助产士,姨母被分配到北京协和医院做护士。


后来,李爱梅回到襄城县城开小诊所,诊治一些简单病症,给产妇实施新法接生,做一些简单的门诊手术。她和我父母都很熟,当得知我生母病故,孩子们分散各处,就主动为我父亲介绍她诊所的同工,一位年轻的基督徒护士许文霞。这位护士对我父亲也很同情和仰慕,愿意嫁给我父亲。但是许文霞的家庭对此门亲事极力反对,导致她因气愤、忧郁而病死家中。


李爱梅后来得知此情后极为后悔,本来一番好意,想成就一件美事,却因考虑不周,造成这样的后果。她决定纠正自己的过失,嫁给我父亲以挽救这个破碎的家。


当时正是河南遭受水、旱、蝗、汤四大灾时期,继母用她半生积攒的100银元帮助我父亲安家,并购置常用西药,开了个小诊所。父亲卖药,继母在当时的县卫生院任职,上午半天上班,下午在家应诊及料理家务。


我和哥哥们都上了小学,每天只吃两餐饭,晚上用芝麻榨油后的油渣饼充饥。这种饼很硬,要用重锤才能敲开,平常年景这种饼作为肥料,但在荒年却是可以充饥的好材料,能够买到这种饼度荒,已经算是殷实人家。父亲每晚给家人分饼后,总要拿几块到城门口,看见乞讨、快要饿死的人,就偷偷塞给一块。


父亲不在教会专职事奉,但有兼职,常在主日聚会时讲道,或到近处教会带领聚会,我们每到主日就停止营业,全家人穿戴整齐带圣经和赞美诗到教会做礼拜。


每周日晚上,家里有赞美礼拜。全家人(父母、二个哥哥、一个表兄、有时还有帮工,来探望的亲戚,也有别处传道人来我家暂住的),每人可以选取自己喜爱的赞美诗,大家共同高歌颂和,赞美我们的神。


所以我的童年时代(小学到初中),是在按照“教养孩童使他走当行的道”中成长的。我记得最深刻的是不许骂人,不许说脏话,不许撒谎,这些对我以后的成长大有裨益。


我们那地方是1947年秋解放的,我们兄妹三人分别上了县城中学的三、二、一年级,在此期间,生活比较平定。但几年后,家庭状况有了变化:教堂被征用,周日无处聚会。父亲成为被街道管制的对象,行动不能自由。


因为停止了聚会,我的灵性生活逐渐枯萎。1952年,我和几个初中同班同学考入南阳中学高中部,开始了外出上学的新生活。虽然学习、生活都很满意,但我离神却是愈来愈远,没有教会可以聚会,没有家庭的影响,自己也没有读圣经和祷告,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信神的孩子。


1954年夏我考入了“中南同济医学院”,这所学校当时是中南地区最先进的教学医院,师资力量雄厚,学习风气也很浓厚。大家都是很认真地学习,希望学到真本领,能够对国家、对人民有贡献。我也在这样的氛围中努力学习,充实自己,使我在业务知识上有很好的收获。


但另一方面,则是一系列政治运动的影响,使我在精神、情绪上常觉得是不愿回首的五年。首先是经济上完全失去了供应:家庭中因为政治上的影响,父母常常生气争吵,甚至继母离家出走,投奔北京的姨母。家中生意顿然消条,无法维持,父亲只好回到老家“务农”,自然也拿不出任何钱财来供应我。好在当时学校对确实困难的学生可免伙食费、学费,甚至还有冬衣、夏衣等补助,但生活零用品则完全没有来源,比如学习用的钢笔和墨水,上课用的笔记本(当时很少教材,都是老师课堂上讲,学生及时记下,以备课后复习),生活中的牙膏、牙刷、肥皂等。班上同学看到我实在困难,有些会帮助我一些,特别有位好心的同学孟璞,她曾在学期开学时,要求她父亲在为她预备新学期的学习用品时,也为我预备一份。


父亲最初是被街道管制,后来因信仰问题被定为极右而投入监狱,至1959年春因重病被丢弃监狱大门之外,抬回家后不久离世。因为家庭问题,使我在学校的一系列政治运动中,虽没有处于绝对被“整”地位,但一直是边缘人物和被怀疑对象,遭到不公平待遇。对此,只认为是家中“信主”所招致的不幸,而且,在进化论影响下,我的人生观也逐渐发生变化,认为生物是进化而来,上帝创造是不符合科学,是迷信的。


在此期间,有一段插曲必须说明,就是1957年暑假,继母因已到了北京姨母处,给我寄了路费要我到北京去探望她们。到北京后,她们苦口婆心的劝我归信神,还常让宋天英姐妹(宋尚节博士的小女儿)带我到北京各名胜古迹游览,实际也是帮助我,给我归回神的机会。但我一方面是畏慑于学校政治环境的压力,又因上述“科学论”的影响,就很真诚的向她们表示不能信的理由:如果对她们承认信主,就是欺骗她们,如果回到学校说我没有信,又是欺骗组织,我不能作这两头欺骗的事。


虽然这时我没有归回神,但可以看出神在我心中是有根基、有印记的。当我回学校时,因为耽误了提前开学进行的反右运动,同学们已进入反右的某个阶段,而我要从头开始,就受到“隔离审查”的待遇,看到前段鸣放中的同学,受到严厉的批判,甚至定成“右派份子”,心中很是恐惧,虽然“不信主”了,但是晚上还是偷偷祷告,求神保守,另一边则是口是心非的批判自己,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争取“早日归队”。


其实这其中还真是蒙神的保护。鸣放时期看到许多大字报,我也草拟了一篇“崇美去,崇苏来”的文章,笔名是“章鸣竹”,内容是认为学习苏联中,有点追捧过分,不合实际,近乎崇拜。但神拦阻了我的手,不知为何原因没有写出去。如果写出去,“右派”的帽子铁定会戴上。这在多年之后才领悟到,虽然我离开神,但神总不离开我,在我人生的每一个台阶,祂都拉着我的手,使我没有滑向死亡线。


1957年夏我去北京时期,与我们高中的一些同学相遇,其中有我后来的丈夫张敬宇,他是我的初、高中的同班同学,高考时他考入了天津大学,毕业留校工作,在北京相遇时,我们确立了恋爱关系。


          张明珠、张敬宇新婚之际与继母合影


1959年秋,我分配到大同卫校。我的工作很努力,不管分配什么工作,都尽力做好,与同事关系处得也很好,所以得到领导、同事以及学生的一致好评,历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现在回想,之所以有这些表现,表面看是为了“争取进步、积极向上”,实际真正的动力是从小受到神话语的教育所培养出的优良品格,才能有这样的表现。


神一直祝福和保护我,尽管我在工作上表现很好,也得到相应的“报酬”,但我要靠近组织积极争取入党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早先开始申请入团未果,后又持续不懈努力要入党,也没有成功,从第一次申请入团,组织经过“外调”,给我的答复是“对你个人,提不出什么异议,但你的家庭太复杂,好好努力,经受考验”。直到最后对我入党的申请是让我写出“对宗教从理论上的批判”,而我绞尽脑汁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委屈、冤枉,不曾想到这其实是神的看顾和爱护,直到回到神的家中多年之后,才领悟到神对我有多么大的恩典。


神的爱一直不离不弃呵护我,既没有因“积极上进”而入了党,也没有受到“右派”“进牛棚”等被批斗的太大苦难。1976年调入天津大学之后,我更加努力工作,一方面是为回报组织顶着政治风险的照顾,另一方面也希望自己的后半生有所作为。


虽然在业务和工作上取得了比较满意的成绩,但在政治上的要求仍然是屡遭挫折,虽然每年都满抱希望,甚至介绍人都能“保证”,今年没问题了,但最后都是失望告终,直至最后一次让我写对宗教从理论上的批驳文章,我才丢弃了“幻想”。多年之后,我才醒悟,这是神对我的特殊爱护.祂一直没有离弃我,选择最适当的时机,把我召回祂温暖的家。我不由自主地屈膝悔改,就像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儿子一样,回到天父的面前。


老伴按照他知识分子的严谨态度,经过对基督信仰多年的接触后,终于认识到这是唯一的真神而归信了他,儿媳在经历一场虽不严重、但久治不愈的疾病后,要求我带她到教会后归信了神。儿子和儿媳移民加拿大后,深受基督徒之可爱、可敬、诚信、热心等好品质的感动而归信神,女儿也在与我们常年的接触,共同聚会,聆听神的话语中接受神,现在唯一未信神的是女婿,但他也支持我们家庭所有的信仰,我们全家也为他祷告,相信神一定会带他像进入我们这个地上的家一样地进入祂的家。


在我归回神家后,所蒙的恩典,真是数说不尽,挑几件特别蒙恩的说一下。首先是神给我一个好身体,经常跟随老伴在国内外游览。每当我看见名山、大川、沃野、森林、绚丽的花草、巍峨的山脉,就会禁不住的感谢神为我们创造如此美好的世界。那首“天父世界”歌,就会自然的从心底里涌现出来。有些游客看到我这白发苍苍的老人还那么兴致勃勃的观赏美景时,我总会很高兴的告诉他(她)们,我是基督徒,看到神如此的创造,会很感恩,神又给我这样的好身体,能享受祂的恩典,劝他(她)们也能接受这位救主,得到神的祝福。


还有要数算的恩典,是神给我们灵性上的牧养。祂知道我们的软弱,就给我们预备下“可躺卧的青草地和可安歇的溪水边”。因为老伴身体欠佳,常年胃病,2006年又因冠心病放了支架,就籍着老同学的关系带我们到海口,从2007年冬开始“候鸟生活”。每年冬天享受那里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更带我们到居住地的教会—海甸岛的橄榄山教会,不仅周日可以聚会听道之外,还可以在平时各种活动中,与弟兄姊妹在灵性上有亲密的交流,我们的灵命,爱人、爱神的心都有很大的成长。


还有一件事我想在此说明,神说“万事都互相效力,让爱神的人得益处”,对此我是深有体会。我常觉得我可能是灵性软弱,神就对我特别的“恩待”。因为一切都太蒙福,我也常陶醉在这受“恩待”的日子中。但在2012122日,在海口教会圣餐礼结束下楼梯时,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坐在地上,顿觉右踝疼痛钻心,脑子一片空白,后被人扶起,突然一句经文“这事出于我”从脑海中冒出来,我立刻感谢神,我也有资格蒙受试炼了,立刻就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


此时有位身强力壮的弟兄把我从四楼背下来,门口已经有另一位弟兄开车把我送到医院并背到急诊室,教会的负责人也赶来帮我们办理一切手续并拍了X光片。诊断结果为右足内踝骨折,并已裂开一条较宽的缝,须手术缝合,但因肿胀较重,需1-2周肿胀减轻再行手术,只能暂时打个石膏固定。


感谢主,正好我儿子那天去海口,他得知后立即赶往医院,又与天津骨科医院联系,让尽快回津可做手术复位,此时已是2号晚上9点多,当即与机场联系,幸好转天下午有三张直飞天津的机票,真是感谢神为我们预备好了一切。回津后很快做了手术复位,骨折也得到比预想更快的愈合,大夫说我比年轻人愈合的还快,我就告诉他是神的恩典。


         张敬宇、张明珠金婚纪念全家合影


在卧床不能下地的期间,除了祷告读经之外,我们还开始了另一种敬拜赞美神的方式,就是老伴拉二胡,我来唱圣诗,从赞美诗到迦南诗选以及在各处教会所抄录的比较喜爱的赞美诗歌。我们每天用半小时来歌唱赞美神,自此时期直到今天,成了我们每天灵修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们每年夏天到避暑的山沟小住时,也每天背着胡琴上山,在休息的地方歌唱赞美天父的恩典,成为这个旅游山沟的一道风景。遇到信主的弟兄姐妹,会很高兴的与我们合唱,有些受感动的游客来询问时,我们也向他们传福音,发放老伴所写“关于基督教信仰”的福音传单。不少人羡慕我们这耄耋之年老夫妻的幸福生活,我们就把荣耀归于神,使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感恩和喜乐。


拉拉杂杂写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表述对神的感恩,因为所蒙恩典实在太多。还有很多应该感恩的,不能一一记述,仅以此文感谢、赞美我们三位一体的真神。愿以后在每时每刻都要颂扬主恩、为主而活,并且我们要以“至于我和我家,必定事奉耶和华”成为祖祖辈辈的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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