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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书︱恩典多奇异:06未断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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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典多奇异

我所知者,他人亦知。

当恩典起舞,我亦将起舞。


-奥登(W.H. Auden



  作者:杨腓力   播音:雪鸽



第二部  破解无恩的恶性循环

未断的锁链

一则故事

1898年,小菊生于芝加哥的一个蓝领家庭,她在十个孩子当中排行老八。父亲赚的钱只够勉强糊口,可是他喝酒以后,钱就更少了。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小菊快要过她的百岁大寿,但是谈起那段岁月,还是不寒而栗。父亲是个“恶劣的酒鬼”,她说。不知多少次,她缩在角落啜泣,无助地看着父亲对哥哥姐姐们拳打脚踢。她恨透了父亲。

有一天,父亲宣布要他太太在中午以前滚出家门。十个孩子全部拥着妈妈,抓着她的裙子哭道:“不要走,不要走啊!”但是父亲毫不让步。小菊攀着兄姐,从窗户看到母亲走下人行路,垂着肩,手里各拿一个行李箱,身影逐渐变小,直到从视线中消失。

有些孩子后来与母亲一起住,有些与亲戚住,小菊则跟着父亲。她因为父亲如此对待家人,怀着苦毒的死结与仇恨的毒瘤成长。所有的孩子都中途辍学找工作或当兵,一个个搬到其他城市结婚成家,想要忘记过去。然后,父亲突然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在乎。

很多年后,父亲又出现了,令大家大吃一惊。他说,他已经改邪归正了。有个晚上,他又醉又冷,晃到救世军的救济中心。为了得到一张饭票,他必须参加一次礼拜。当讲员那天问有谁愿意接受耶稣,他觉得礼貌上应该跟其他醉鬼一齐走上前去。然而让他吃惊不已的是,“认罪祷告”真的管用。他内心的恶魔已经噤声,他戒了酒,开始读经祷告。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被爱、被接纳,觉得自己洗涤干净了。

他告诉子女,现在要一个个请他们原谅。对过往发生的事,他无可推诿,已经无法挽回。不过,他真的很难过,他们无法体会他是多么难过。

孩子如今皆已中年,成立了自己的家庭。他们刚开始颇为怀疑,不相信他是真心的,认为他会随时开酒戒。有些孩子猜想他是来要钱。不过,他既没开戒,也没要钱;最后他得到了大家的原谅,只有小菊例外。

小菊曾发誓决不再跟父亲说话,她称他是“那个人”。父亲的再现,撼动了她的世界。当晚她躺在床上,旧时父亲酒醉的回忆又汹汹来袭。“他不能单凭说个对不起,就能了断一切。”小菊坚持说。她不愿意跟他有任何来往。

父亲虽然戒了酒,可是酒精已经毁了他的肝脏,病情严重,生前最后五年住在小菊的一个姐姐家。其实两家在街道的同一边,相隔八户人家。小菊为了恪守誓言,即便上市场或搭公车一定会经过他的住处,也从来不去看看濒死的父亲。不过小菊让自己的孩子去看外祖父。父亲临终时,看见一个小女孩走进房门,就叫着“小菊啊,小菊,你终于来了”,将她拥入怀中。房间里的其他大人不忍心告诉他,那小女孩不是小菊,而是小菊的女儿嘉若。那是他的恩典幻觉。

小菊一生打定主意不要像父亲一样,她也的确滴酒不沾。然而她管自己的家庭,比她所受的暴君式的好不了多少。她会拿个冰袋放在自己的头上,同时对孩子大吼“闭嘴”。

她嘶喊道:“我干嘛生你们这些笨蛋?你们简直毁了我!”那时正值经济大萧条,每个孩子都有张嘴要喂养。她一共有六个孩子挤在两个房间的房子里,她到现在还住在那里。在这么拥塞的空间里,孩子好像永远都在她脚下。小菊有时晚上把每个孩子都痛打一顿,只为了要他们知道:就算没被她逮到,她也知道他们做错了事。

小菊心硬如铁,从来不道歉,也不原谅人。嘉若记得,小时候眼泪汪汪地为做错了事道歉,小菊的反应是叫人下不了台的答案“你不可能会惭愧!你如果真的惭愧,就根本不会去做!”

我与嘉若很熟,从她那儿听了很多这种无恩的故事。她一生下定决心不要跟她母亲一样,但是嘉若自己也有些大大小小的可悲事件。待她四个孩子进入青少年时期,她觉得已经管不动了。她也想躺在沙发上,头敷冰袋,大吼“闭嘴”;她也想痛打孩子一顿,要他们头脑清楚点,以此发泄内心的压力。

她儿子麦可刚好在1960年进入十六岁,他尤其令她火冒丈。麦可爱听摇滚乐,戴稀奇古怪的眼镜,留长头发。当嘉若发现他抽大麻时,就把他赶出家门,于是,他就搬进了一个嬉皮公社。嘉若还是继续威吓、责骂他,把他告到法院,从遗嘱中除去他的名字。她用尽了办法,但是麦可丝毫不为所动。她骂出去的话根本没用。有一天盛怒之下,她说:“只要我活着,不要再见到你。”那是在二十六年前,她从此真的没有再见过麦可。

麦可也是我交往密切的朋友。过去二十六年间我有几次想要让他们两人和好,每次都遭逢无恩的可怕力量。每当问嘉若,她是否为着对儿子说的任何话后悔、是否愿意收回那些话,她就怒气冲冲地对着我,好像我是麦可似的,说:“我真不知道神为什么不早把他带走,看他做的那些事!”说的时候,那狂野的眼神令人心惊。

她的震怒让我措手不及。我看了她一会儿:拳头紧握、面色涨红、眼角抽搐着。“你难道是说希望你儿子死吗?”我终于问她。她没有回答。

麦可经过1960年代,收敛了些,但是整个人被迷幻药弄得有些迟钝。他搬到夏威夷,跟一个女人同居,离开她,又找了一个又离开,然后结婚了。我有次去看他,他说:“我跟苏珊很认真,这次会维持下去。”

这次也没多久。我记得有次跟麦可通电话,被那恼人的“电话插播”玩意儿打断。电话咔嚓一声,麦可说:“对不起,请等下。”然后我握着沉默的听筒至少四分钟之久,他回线后道歉,心情变坏了。“是苏珊的电话,”他说,“我们正在处理离婚的一些财务上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还跟她有联络。”我找话说。

“我没有,”他的嗓门陡起,声调跟他母亲一模一样。“只要我还活着,决不想再见到她!”

我们两人皆沉默良久。我们刚刚才谈到嘉若,我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觉得麦可似乎从自己的语气中听到母亲的语调,实际也就是祖母小菊的语调,一直可以追溯到几近一世纪前发生在芝加哥的一个家庭悲剧。

无恩好像是属灵染色体里的缺陷,连锁一样,不断地传下去。

无恩的作用无声无息地发挥,像无从探测的毒气,却足以致命。一个父亲至死没有被原谅。一个母亲曾以自己的身体怀着孩子,如今却已经半生不跟他说话。毒害一代又一代地溜进来。

嘉若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每天读经,有一次我问起浪子的故事。“那这个比喻你要怎么办?”我问道。“你听到其中的饶恕信息吗?”

她显然想过这问题,因为她不假思索回答,这是路加福音15章一系列比喻中的一个:失去的铜板、失去的羊、失去的儿子。她说浪子故事的重点无非说明人类与物体(铜板)、与动物(羊)有何不同。“人有自由意志,”她说,“他们有道德上的责任。那个年轻人要跪着爬着回来,必须要悔改。这就是耶稣的重点。”

嘉若啊,这并不是耶稣的重点。三则故事全部着墨于寻回的喜乐。没错,浪子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回来,但是父亲不可思议的爱才是故事的重心:“相离还远,他父亲看见,就动了慈心,跑去抱着他的颈项,连连与他亲嘴。”当小儿子想要表示悔意,父亲却打断他准备好的讲词,要替他准备庆宴。

一位在黎巴嫩的宣教士有一次对一群村民读这则比喻。村民们从没听过这则故事,但是他们的文化背景与耶稣描述的相似。“你们在故事里注意到了什么?”宣教士问他们。

故事里的两个细节令村人印象深刻。第一,儿子提前要财产无异于对父亲说“我希望你早死!”。村人不能想象一个大家长肯受这种屈辱,同意儿子的要求。第二,他们注意到父亲是跑去迎接失去已久的儿子。在中东,有身份地位的人要庄重缓步徐行,绝不会跑。在耶穌的故事里,父亲却是跑着去迎接;而耶稣的听众听到这一点时,想必也瞠目结舌。

恩典不公平,这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只因为父亲多年后为自己的恶劣行径道歉,做女儿的就要饶恕他,实在没有道理;要母亲对青少年儿子的顶撞冒犯视而不见,更是不公平。然而,恩典不是论及公平不公平。

家庭中发生的实情,也同样见于部落、种族、国家之中。




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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